侯门妇 !那群人的首领,显然极满意白苍是个识时务的。

他伸出粗黑的手指,指向白苍,粗噶着嗓音道:“你!”

他们隔着约莫十丈的距离。

在黑衣首领说出这句这话之后。

从白苍母女三人所站的屋檐上,忽然飘出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并将剑从剑鞘里面拔了出来。

那些人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三人护在身后。

白浅薇因那晚见识过白苍召唤暗卫,因而并不如何吃惊。

倒是韩氏陡然见到寒光乍现的出鞘之剑,握着白苍胳膊的那只手颤抖着加重力道,强自稳着声音道:“苍儿,那些是何人?”

白苍摇摇头。

她也不知。

但先前朱瑾萱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杜府九姑娘来了一趟同济堂,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现在就出现了黑衣人,不联想到她们身上去都难。

那黑衣首领见凭空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黑衣暗卫。

心下也是一惊。

随即对手下做了个撤的手势。

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没有全胜的把握,便只有选择先行撤退。

此行虽不能将人带回,但日后有的是机会,真将事情闹大,反倒会遭主上怪罪。

那群黑衣人来得快去地也快。

暗卫首领没有前去追捕,而是紧紧将白苍三人护在中间,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保护白苍等人的安全。

待那群人走远后,那暗卫首领也一挥手,迅速地掩好身形。

不一会儿车夫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道:“回夫人,没有寻到马车。”

韩氏紧紧拉着白苍姐妹二人的手,一行人匆匆走回侯府。

直到在滴翠馆坐定,喝了杯热茶压惊,她才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对屋中服侍的婢女道:“都下去,将晚膳备好在外间候着,没有我的传唤,不许入内。”

丫头领命退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母女三人。

韩氏拉着白苍的手在榻上坐定,看着她的双眼,神情严肃问道:“苍儿,你告诉母亲,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找你究竟所为何事?还有护着你的那批人,又是何身份?”

“娘,姐姐既没说,定有她的苦衷,您救别为难姐姐了。”白浅薇在一旁帮腔道。

“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为何不早些告知母亲?”韩氏看着白浅薇,面上带着不快之色地质问道。

白苍抿唇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女儿不孝。”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苍声音有些艰涩地道,“我曾给一人做过妾,他惹上仇敌上身,此刻不在京都,只怕他仇敌寻不到他的人,便找到了我头上。”

韩氏怔愣地看着她。

白苍苦笑着道,“他惹上的那个人,身世尊贵,权势巨大,只怕我给白府惹麻烦了。”

韩氏望着她的眼,握着她的手,双唇蠕动,终究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是娘对不起你。”归根到底,若白苍当年不曾丢失便不会有她此后的一系列经历。

“不,娘,是女儿不孝,对您有所隐瞒。”白苍用力回握着韩氏的手道。

但此事韩氏甚至白府众人知晓地越少越好,是以白苍心里虽然愧疚,却并不后悔。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是自私的。

但当时,她刚出月子,逃出别院已是不易,又恰好遇上韩氏母女,就像濒临溺水的人猛然间握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当然会不顾一切地紧紧抓住。

韩氏母女是白苍几乎走投无路时的救命稻草,更是关心爱护她的家人,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白苍也不会让他们涉险!

这一夜注定会有人睡得不安稳。

平王府里,七皇子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愤怒地用力摔下桌案上的镇纸,直直砸到禀告人的脚下。

“那两个孩子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那些暗卫没将白苍人捉回来便罢了,他心生警觉,让守在锦衣侯府的暗卫潜入饮霜阁里查探莫熙宁留下作为人质的一双儿女的情况,才发现饮霜阁里连那两个孩子的影子都不见!

“你们日夜轮值于府外守候,却连人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都不知道,我养着你们有何用!”

也不怪七皇子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他心里已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他命人将锦衣侯府里的每个人都看地很紧,听到莫熙廷那声“小苍耳”后新生疑窦,吩咐人一路跟踪到白府,他也不会察觉到莫熙宁竟有事瞒着他!

西南金矿经过一个月的勘探,已进入开采阶段,前些日子他还收到心腹的密信,信中称,过不了十日,第一批锻造好的黄金就能顺利运回京城。

就在这个紧要的当口,他忽然发现莫熙宁竟早就背着他,做了其他的安排。

没有那两个小的性命相要挟,仅凭着莫熙宁杜尚书女婿的身份,他又怎能轻易相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