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接下大生意

“天佑,别着我妹妹,否则我跟你没完,”严春看天佑那怒气腾升的架势,着实不放心了。

“柳无忧,你给我醒醒。”天佑伸手轻轻拍了拍柳无忧的脸颊,只见她双瞳无神地看向了自己,而那清冷的双眸很快就一片雾气,接着泪眼便是如珍珠一般地垂落下来,掉在天佑的手腕上,溅起的泪花苦涩不堪。

“丫头啊,”天佑幽幽一长叹,将柳无忧拥入了怀里,他很快就感受胸膛上一片潮湿,那是柳无忧在无声地哭泣,那轻颤的双肩早已压抑不住了。

“丫头,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你这么来折磨我,”天佑心痛不已,他无法想象失去柳无忧的日子是什么样的,这一路狂奔而来的时候,他整颗心痛得不知道呼吸了,还好,在这武府找到了人。

“算了,孩子不生便不生吧,只要你守在我身边,我也是知足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哎……”天佑满心无可奈信,双手抚上柳无忧瘦小的背,将她紧紧地纳在了怀里。

到了武府没得休息,又哭了一场,柳无忧在天佑怀里沉沉睡去,等安顿好她后,严春扶着随红过来了。

严春将随红打发到了门外,将一个金色锦袋交给了天佑,说道,“这是我们家大人随家书一起带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天佑接过后扯开束带,一只灿灿发亮的金簪呈现在两人的面前,那金簪上头颤颤巍巍的抖着两个大珍珠,与金簪十分地不和谐,几乎是给人很强烈的违和感。

天佑神色凝重地摘下了珍珠,将金簪给了严春。

“这是大人给你的,你怎么反而还给我了呢?”

“我要的是这个,”天佑说完,走都桌边,一用力就将珍珠捏碎了,杏白色的珍珠粉摊在了桌上,一颗小珍珠从中滚落了下来。

这次天佑极为温柔的对待小珍珠,被捏开后,一张金箔纸掉了出来,他展开后上面什么都没有。

严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武刚和天佑竟是这样隐秘地互通消息,莫非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天佑……”

“大嫂,”严春一开口就被天佑冷冽的眸子给看得说不下去了,“武刚交待,朝廷里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所以……”

“我没想要插手你们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你和无忧怎么了?”严春平和温婉,是真心关心他们两个。

柳无忧既然找到这里来了,天佑也没想瞒着,“我最羡慕的事情就是武刚很快就要当爹了,可无忧却不肯为我生孩子,为这事儿,我们两个争吵了也不只一次两次了,眼下局势暗潮涌动,我是担心……”

“你啊,太不应该了,”没等天佑说完,严春便睨了天佑一眼,替柳无忧抱不平,“生孩子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哪里有你这样逼迫的,你看着像是小事一桩,可她却是往大了想去,回头你看看她的脚,从京郊走到这里,别说一个女子了,就是男子也是扛不住得了。”

天佑被说得脸色发青,心里亦是十分地懊悔,“下次不会了。”

“那再好不过了,等她醒了,我让随红给她上点药,等好些了再回去。”

“多谢大嫂,”天佑放下架子,给严春道谢,严春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也是碍着身份,没敢受。

“武刚来了密信,我得出去一趟,无忧还请你照顾一下,”天佑左右思量后,还是先以大事为重,毕竟那密信是武刚用性命博来的。

“早去早回,不然无忧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是,”天佑朝侧卧的方向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等柳无忧醒来的时候,天都大黑了,屋里点着一盏小灯,严春就在小灯下面缝制孩儿的衣裳。

“大嫂,”柳无忧睡过一觉,也是神清气爽,只是动作过大了点,碰到了脚底板的水泡,“嘶……”

严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过去,关心道,“怎么了,莫不是碰到脚上的伤口了?”说完,又朝门口喊道,“随红,拿药进来。”

随红应了一声,推门而进。

“夫人,还是奴婢来吧,这药味太重了,免得冲到你。”随红见严春要拿她手中的药时,连忙后退了一步。

“我也没那么娇气,”严春拿过药膏,扯掉了上面的红软木塞子,一股子浓烈的药味散了开来。

柳无忧连忙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这什么呀?”

“这药清凉解毒,给你交上抹一些,明天准能好。”严春走到床尾,看到柳无忧的袜套已经渗出一些水样了,“水泡都破了,赶紧上药为好,不然还得疼上两天。”

正当严春在抹药的时候,柳无忧将屋子看了个遍,天佑人呢?

“上药后不要用水,不要下床走动,……”严春发觉柳无忧一动不动地由着她上药,便纳闷地抬起了头,看到柳无忧那翘首企盼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别看了,天佑一会儿就回来。”

柳无忧急忙收回眸光,羞得红霞铺面,被人戳中了心思的感觉真不好。

上了药之后,就是吃晚饭,现在知道天佑出来寻她了,柳无忧的心里甜滋滋的,晚饭吃得也有滋有味,跟着严春吃了两碗饭。

两人正有说有笑着呢,听见门口的随红喊了声‘景大爷’。

严春掩嘴一笑,说道,“这不人回来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然肚里的孩儿就闹腾了。”

柳无忧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难为严春大着肚子还陪着自己。

房门一关,便是看到天佑那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了眼前。

柳无忧微微侧首,瞄到了湛清色的袍衫,她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头。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眼里亦全是对方的模样,“我们……”

“睡吧,”最后还是天佑吹灭了小灯之后,才消除了柳无忧的紧张和不安。打从听到严春对武刚的思念转到了孩子之上时,她便懊悔之前自己为何这般矫情,孩子也是将缘分的,要是来了,那便是老天的眷顾,这身子能不能承受得起那又是另外一说了,话说回来,能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不也是一种幸福么,合着嘴上说爱天佑,去没有实际形容。

柳无忧才认识到这一点。

等柳无忧下定决心的时候,天佑已经钻进了被窝,双手环上她的腰身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要是以前,两人还要打闹一会儿,可今儿……柳无忧觉得心里没了底气,天佑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柳无忧看不见天佑,天佑却能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如猫头鹰一般的眼力是把柳无忧一颦一蹙尽收眼底。

她到底在想什么?以前,她总是将自己缩成一团地窝在他怀里,今天却是把身体绷得紧紧地,好像很放不开,莫不是还气恼着他?

两人各怀心思,煎熬得睡不着,直到柳无忧实在憋不住了,才转身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小手瞧瞧地伸向了天佑的寝衣。

他要是睡着了怎么办?知道自己脱他衣服会不会给自己难堪,然后将自己一阵大骂?想到这,柳无忧的手停在了那里。

一阵天人交战,把柳无忧折磨得脑袋胀疼。

天佑瞧见那小模样是忍不住咧开了嘴,他很期待柳无忧会对自己做什么。

柳无忧揉了揉额头之后,嘀咕道,“算了,还是豁出去吧。”说完,她搓了搓双手,摸向了天佑的衣带,因着他是侧身对着她,所以双手可及衣带,只要手指一勾,衣襟便会散开。

“丫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天佑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这一下该轮到他紧绷着身体了,要知道被心爱的女子挑逗,那是比死还要难受。

“我知道,”正如柳无忧预料得那样,天佑也是没睡,“天佑,我认床,睡不着。”

瞎话!天佑轻声笑了出来,“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还弄得自己双脚都不能落地。”

“我这不是后悔莫及么,”柳无忧另有所指,“我要你向之前那样抱着我睡。”

“好,”天佑的心软得如绸缎一般了,他伸手将柳无忧圈进自己怀里,柳无忧则抽出了横在两人中间的手,这一抽手,将天佑的衣带给解了开来。

她就是故意制造意外的。

结实宽厚的胸膛很快就把温暖传到了柳无忧的身上,犹如一阵热浪朝她袭了过来,整张脸烧得厉害。

“无忧,”天佑连声音都变了,正努力强忍着内心的悸动,“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嗯?”柳无忧将自己和天佑分开了一些距离,双手轻轻地滑过他的胸膛,惹得天佑一阵轻颤。

“柳无忧,别玩火了。”天佑连声‘警告’。

柳无忧却是自顾着玩了起来,指腹所到之处无不在点火,把天佑烧得难以自持。

“这是你自找的,”天佑再也忍不住,一手褪掉了柳无忧的寝衣,露出光滑洁白的肩头,他见小娘子没反对,反而拿双脚蹭他的脚背,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丫头啊……”天佑轻吟了一声,将柳无忧压在了身下,狂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诉说着心底最深的爱恋。

一阵娇喘从柳无忧的嘴角情难自禁地溢了出来,很快,她仅存地一丝清明意识到这是在武府,因此,愣是咬紧了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情到深处,竟是如此地不分彼此。

许是在陌生的环境,两人心灵上更为默契,春帐飘渺,春意难掩,缱绻缠绵得连月色都羞得躲进了云层之中。

这一夜,侧卧经过许久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阵喜鹊的声音叫醒了柳无忧,她紧闭着眼睛回想着昨夜的一切,身体是累的,可心却是轻松的,她终于勇敢地跨出了那一步,要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

“忧忧,”天佑将脸埋在了柳无忧的颈窝里,深吸她的馨香之后,说道,“谢谢你。”

“谢我?”柳无忧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他的气息温热无比,像是在扰她痒痒,“谢我做什么?”

“谢你终于不再抗拒我了,”天佑趁机偷吻了一口,抬起头,满脸的柔和,“你不知道,你每夜的拒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柳无忧从未窥探过他的内心,乍听之下,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席卷着她的胸口。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吗?”天佑让柳无忧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说着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我娘死了之后,我发觉自己连孤儿都不如,小时候莲姨打我,父亲冷眼旁观,那双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想等有一天我有自己的孩子,我一定好好疼他,不让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柳无忧听闻之后,脑子里那些疑惑都蹦跶出来了,难道天佑要孩子的目的和武刚的不一样?他只是单纯想自己有个孩子?

“丫头,你想什么呢?”

“你只是想有孩子而已,没其他事情瞒着我?”柳无忧支起身体问道。

“当然了,你以为有什么事情,”天佑深刻的五官因为笑意变得更为生动俊美了,“你啊,脑子里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娘的血脉得以延续,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就让他跟着娘姓,你看怎么样?”

柳无忧哪里会反对,这景家她亦是不削一顾的,“听你的便是。”

两人躺到了未时才起身,严春早已在花厅里坐着绣活了。

“妹妹,这一夜睡得可好?”

柳无忧脸一红,抵着身子的酸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如正常无异,也刚好脚底板有水泡,走路有些拐也看不出什么来,“睡得可香。”

“那就好,”严春抬起眉眼,突然掩嘴笑了。

“大嫂,怎么了?”柳无忧摸摸自己的脸,光滑得如刚剥得鸡蛋一样,又没长花。

严春指了指她的脖颈,笑着不好意思讲。

柳无忧脑子轰了一声炸开了,她转身跑进了屋子,对天佑咆哮道,“景思安,瞧你干得好事,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嘘,轻点儿,”天佑安慰道,“这是被蚊子咬了之后挠出来得,你别嚷嚷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昨晚干了什么。”

柳无忧恨不得一头撞死,她什么猪脑子,也不看清楚再问,嗓门大得顾及院门外的随红头听到了,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妹妹,妹夫,好出来吃饭了,你们早饭都没吃,定是饿着了。”严春在门外叫道。

天佑又是一阵安慰才让柳无忧跨出这扇门。

“丫头,好好吃饭,你的脸都快掉进碗里去了,”天佑伸手推开柳无忧的额头,可是她有给垂了下来,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好了,我吃饱了,身子也乏了,进屋歇会儿,你们多吃点,”严春十分识趣地进了主卧,留下空间给小两口,更是想让柳无忧自在些吃饭。

吃过中饭,两人便启程回庄子了。

一回到庄子,墨风便来回话,“爷,夫人,所有的田地都已经翻好了。”

“这么快?”柳无忧诧异地问道。

“是我们爷的动作快,要不是昨天去找您了,早就翻好了,”墨风回道,好像功劳都是天佑的。

“这么能干?”柳无忧转身瞅着天佑,“你可就一双手哦。”

天佑瞪了一眼墨风,然后说道,“没什么大不了得,能不能用还得你看过才行。”

柳无忧急着想出去瞧瞧,可是忽然想起水渠的事情,又问道,“就算地刨好了也没用,那水这么祸害庄稼,这可怎么办?”

墨风和天佑对视了一眼后,说道,“夫人,这可真没办法,还得用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