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秦暮楚趴在他的胸膛口上,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怎的,呼吸渐渐匀称了下来,睡意竟然也慢慢的朝她侵袭了过来。

许是她昨儿晚上睡眠质量太差了,又或是此时此刻,被子里实在太暖和,又或是,他强力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催化了她的困意,她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窝在他的被子里,趴在他的胸口上睡了过去。

等程萱莹走了后,楼司沉这才发现被子里的暮楚,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睡着了去。

她像只安分守己的小猫儿一般,趴伏在他的胸膛上,安安静静的睡着。

平缓的气息,均匀的吐纳而出,拂在他的肌肤之上,湿湿热热的,掀起层层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健硕的身躯,不由僵硬了数分,深沉的眸仁,稍稍暗了色泽。

性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猿臂探入被子里,贪婪的圈住她的细腰,将她更加紧密的锁进自己怀里。

暮楚娇软的身躯在他怀里蠕动了几下,找了个舒适的睡姿,更加安逸的睡了过去。

楼司沉微低下巴,抵住她的发心,眯着眼,也跟着她睡了去。

一贯凉薄的唇瓣间,似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虽不明显,却是真实存在的。

两个人就这样,温情的相拥而眠。

等暮楚睁眼醒来之后,时间已经指向九点时分了。

而她怎么都没料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他床上,更甚至是他的怀里,睡着了去!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见到楼司沉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时,有好几秒的,暮楚还以为自己仍在梦里。

他峻美无匹的下巴上,还染着淡青色的胡渣,慵慵懒懒的,尽是说不出的性感而又阳刚之气。

鬼使神差般的,暮楚竟情不自禁的朝着他的下巴探了手指过去,指腹轻轻缓缓的抚上他短硬的胡渣,来回摩挲着。

酥酥痒痒的,有些扎手,但,她却……很喜欢!

数秒后,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矩了,脸上一烫,正欲收回手之际,却倏尔,小手手腕被楼司沉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毫无征兆的给擒住了。

他睁开迷离的睡眸,神情慵懒的睇着她,惺忪的目光,绵密而又灼热,“又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他的声线,沙哑着,满满都是刚睡醒时的懒漫,尽是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暮楚心神微晃,心池里,瞬时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半晌,回神,颊腮绯红,小手在他滚烫的掌心里挣扎了数下,没挣开去,她羞窘的舔了舔下唇,“你……放手,我要回房间了。”

她直接无视了楼司沉的上一个问题。

楼司沉倒也没有为难她,深沉的目光复杂的盯了她一眼,而后,松开了她的手去。

秦暮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他的床,仓皇失措的拂了把自己的脸,同跟着起身下床的楼司沉道歉:“那个,楼主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不,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因为太紧张的缘故,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楼司沉没理会她,径直进了洗漱室去。

秦暮楚慌不择路的往外走。

“去哪?”

楼司沉嘴里还叼着牙刷,倚在洗漱室的门框上,问她。

言语稍微有些含糊不清。

秦暮楚回头,“我回自己的房间啊。”

楼司沉拧了拧眉,把电动牙刷从嘴巴里拿出来,指了指茶几上那一堆文件,“昨儿让你整理的文件,整理完了?”

还真没有!

秦暮楚摇头,“还差一点……”

“研讨会下午一点!”

楼司沉提醒她。

“……”

秦暮楚哪里还敢耽搁半分。

要真耽误了他下午的研讨会,那她罪名可就大了!

……

秦暮楚在茶几前席地坐了下来,伏案,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当中去。

数分钟后,楼司沉从洗漱室里出来。

他径直朝秦暮楚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叠着腿懒漫的坐了下来,他用穿着拖鞋的脚背,蹭了蹭秦暮楚的小细腰,命令她:“去,打电话让餐厅送份早餐过来!”

腰间被他一蹭,秦暮楚敏感的往一旁躲了一下,回头瞪他,颊腮微红。

“还不快去?”

楼司沉见她没反应,又拿脚背蹭了她腰间一下。

“……”

真是拿他没办法!

秦暮楚没好气的拍了他脚背一掌,没吭声,认命的起了身去,替他叫早餐。

谁让他是病人呢!

这边才点完早餐,挂上电话,那边他楼大主任又发话了,“给我倒杯热茶来!”

秦暮楚翻了个大白眼,他还真是使唤她,使唤上瘾了!

秦暮楚只好又折身去烧水。

端了热茶,递到他手里,“大爷,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楼司沉抬起性感的下巴,冲茶几上那堆厚厚的资料比了比,“忙你的去吧!”

那高傲的姿态,俨如古代皇帝一般。

秦暮楚又重新坐回了地毯上,伏在茶几前,继续专注的整理资料。

身后,楼司沉慢慢的呷了口杯中的热茶,拾起头来,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某一点上,视线就再也收回不来了。

楼司沉深沉的眸仁,暗了色泽。

忽而,有心捉弄她。

“你干什么?”

秦暮楚面红耳赤的回头瞪他。

楼司沉闲散的撩了撩长腿,低头,又抿了口杯中的热茶,这才不疾不徐的抬起深眸,淡淡的扫她一眼:“好心提醒你一下。”

“……”

秦暮楚俏丽的脸蛋儿憋得通红,“流氓!”

楼司沉看着她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只觉好笑。

可她越是这样,他好像就更加不想放过她了!

“喂!你还没完没了了!”

她慌张的小脸蛋,血红血红的,似随时都有血要滴出来了一般。

额头上,在不停地盗汗,一颗一颗,滑落下来,把她额前的发丝,染得浸湿。

他漆黑的幽眸,沉了又沉,眸底,暗芒翻涌。

尔后,他蓦地一勾腿,一把就将跟前慌乱不已的暮楚带进了自己怀里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