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见纪舒宁冷下的神色,想起当日薛清舞从宫中回去之后所说的话,“你心中,当真半点也容不下我?”

“宣王殿下既然知道,何必还问的这么清楚,我一向只说真话。”

“阿宁,你说我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滕宣忽而阴阴地笑了一声,纪舒宁顿时有种入了狼窝的感觉,“你想做什么?”

滕宣呵了一声,“我若要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

他靠近她,她反射性用力一推,滕宣却闷哼了一声,纪舒宁想到几日前刺伤了滕宣,而现下自己推的地方,正是那伤口处,纪舒宁立刻后退了一步,心里有点颤颤的,“宣王殿下现在受了伤,只怕就算对我有企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必做些吃力不讨得好的事。”

“我即便受了再重的伤,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纪舒宁一噎,目光状似不经意从他胸前扫过,“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纪舒宁知道,要想滕宣从今以后安安分分不再来打扰她,那是不可能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能掌控他,他要做什么,她也阻止不了,唯有用冷漠逐渐冷却他的狂热。

滕宣探视道她目光那轻微的一丝心疼,虽然稍纵即逝,却依旧让他心潮澎拜起来,“阿宁,那一刀你若是再偏一分,我便如你所愿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纪舒宁瞳仁一缩,滕宣那般轻飘飘的话透着一股试探,像一团棉花砸在她的胸口,虽然软绵绵的不疼,可是却挠着她的心不得安宁。

随后纪舒宁反应过来,滕宣这话,说出来就是故意让她不得安生。

纪舒宁狠狠地瞪了滕宣一眼,随即眯了眯眸子,浅浅笑道:“说起来,薛侧妃可说宣王殿下病入膏肓,我听着,还以为宣王殿下不行了呢,今日还有力气出来游玩作祟恼人心烦,想必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她就说,滕宣那铁打的身子,怎么会突然说病重就能病重了。

“你想让我死?”

“无所谓想不想,是人都会死,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特别想让另一个人死,天命就会改变。”

而滕宣这样的祸害,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死去?

“那可不一定。”滕宣幽幽长长说道,“你知道,滕贺想要封你为后,就算是天意,我也会逆天而行。”

“你想做什么?”纪舒宁冷着脸,“滕宣,这个皇后我可以不做,但是你别想伤害滕贺。”

“你放心,我不会扰了你的封后大典。”滕宣走近她,他去拉她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阿宁,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的身边。”

她厌恶地皱着眉挣扎,“放开。”

滕宣倏然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她的脸颊撞在他的胸腔上,耳膜里嗡嗡的乍响,分不清楚是他的心跳还是她耳鸣了。

“滕宣,放开我——”

“阿宁,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