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至于画什么,画风如何,三娘真没觉得是个问题,反正就是两人脱了衣服滚来滚去呗,把背景人物换了一下,现代的小电影直接代入古代,有什么难的,再说,三娘觉得这个东西越朦胧才越香,艳,太直接了也没意思。

尤其,她研究了一下那本五两银子的春宫,仿照那人物弄出两个来,然后就这两人来回的折腾,三娘一晚上就画了三幅,画到窗外的天儿都亮了,才打了个哈气,仔细把那三幅收在床榻里的抽屉里,上床睡觉。

就这么着,三娘画了四天整出十二副图来,三娘数了数那五两银子的春,宫,一共也才十幅图,自己弄十二幅足够了,三娘现在有点儿文思泉涌的意思,觉得这东西也太容易了,可也没立刻就送去安记,而是在家里待到第十天头上,才穿了男装带着守财出去。

守财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天儿冷下来,小花也进入了冬眠期,三娘没得玩,守财也空了下来,三娘喜欢带着守财,说这小子憨傻吧!有的时候又挺聪明的,最重要的不会死对着自己唠叨。

其实,守财是做梦也没想到他眼里的好心姑娘,在家折腾了几天,折腾的是春,宫图,反而觉得姑娘真有本事,随便出来一趟就能赚银子回去,基本上现在守财对三娘是近乎盲目的崇拜。

自然,那天三娘跟老掌柜砍价的时候,守财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见,他给伙计带到院子当间儿候着去了,这是三娘的主意,她现在还拿不准守财会不会通风报信,回头傻实在的守财,把自己这事儿捅出来,说不准变态就又想起自己这茬了,目前正是她创业的关键时期,她可没功夫应付变态皇上。

有这个小心思,三娘到了南记门口,索性让守财在外头等着她,她一个人走了进去,老掌柜一见她,先是楞了楞,心说,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莫不是画好了,这也太快了。

三娘倒是也没说什么,直接把自己袖出来的一卷十二张图递给了他,老掌柜展开,只瞧了一幅,就跟三娘道:“今儿正巧东家在后头,给东家过过眼,若是成,立马刻板印出来,三天后就能上市。”

东家?就是这安记幕后真正的大老板呗,说实话,三娘挺好奇的,她是觉得安记这种经营理念跟模式,虽说仍有些守旧,可在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算相当超前了,这个安记有点儿后世出版社的雏形,而且,整成了产销一条龙,这个幕后大老板的商业头脑,绝对不一般,要是自己能攀上这么一位,没准以后有机会合作,就算不能合作,跟着学习学习也是好的。

三娘正这么琢磨着,老掌柜从后头出来道:“我们东家说请您后头待茶。”

三娘起身跟着他进了后头小院,三娘一进小院就见廊下立着个两个青衣小厮,虽是一样的青衣跟外头的伙计却明显不同,具体哪儿不一样,三娘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觉得不一回事儿。

三娘跟着老掌柜迈过门槛,东边儿精致的隔扇上垂着纱帐,纱帐边儿上立着个伺候的下人,瞧着像个小厮,窗下的炕上隐约靠着个人影儿,三娘正想仔细瞅瞅,那老掌柜已经躬身下去:“东家人带过来了。”

三娘疑惑的瞄了老掌柜一眼,总觉得掌柜这态度有些恭敬的过分,却听里头一个颇赋磁性的声音道:“哦,来了,倒不防京里出了这般好画手。”

话音刚落,帐子拢了起来,三娘下意识就往炕上瞄,这一瞄不禁呆愣在当场,炕上斜靠着一位锦衣公子,白色云缎的褶子穿在他身上,就没这么搭的了,而且,那模样儿,三娘终于能理解啥叫唇红齿白了,头上未戴冠帽,发髻用一根碧绿碧绿的云头簪别住,双眉斜飞,鬓如刀裁,怎么看怎么倜傥。

三娘一直觉得,白色是最不挑人也最挑人的颜色,说不挑人,寻常的人穿出来也显得精神,说最挑人,精神容易,若想穿出这种倜傥的味道来却难,尤其男人,眼前这位可算极品帅哥,五官生的俊俏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有股子温润如玉的儒雅,所谓谦谦君子当如是吧!

只看他这模样儿,三娘还真不想把他跟做买卖联系到一块儿,这男人身上一点儿市侩的气息都没有,跟他一比,三娘觉得自己通身上下都俗不可耐。

三娘直勾勾的眼神,炕上的帅哥倒没怎样,反而是旁边的小厮先发难了:“放肆。”三娘这才回神,回过神儿先白了那小子一眼,心话放肆什么,再帅也不过一个卖书的,谈得上放肆吗,几步走到炕边上,直接问:“你真是这安记的东家?不像啊,那老头不是糊弄我呢吧,我可先说好,画稿我可拿来了,今儿无论如何都得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给我。”

福庆伺候主子也有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这么放肆,真不知从哪儿蹦出这么个小子来,瞧那一副市侩的嘴脸,他们主子堂堂安亲王,当今的皇叔,还能赖她这点儿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