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寡妇到贵妇 !皮氏看了眼那血淋淋的断指,狠狠打了个冷颤。

扑在地上嚎啕着:“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作孽的是王七郎那个小畜生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要找人赔,就找他去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呸!王七郎是你儿子,他做下了这事,我们不找你找谁?”那大汉长相凶恶,干的又是屠宰牲口的活计,这般对着皮氏喊来,着实把后着吓的瑟缩起来。

皮氏哪里肯“陪”。只在哪里兀自叫嚷着:“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小畜生根本就不是我儿子,是我家那个死鬼从稻田沟子里捡来的。”

“咱可不管你们家那破事,咱只知道那小兔崽子姓王,他爹叫王铁柱,他娘叫皮秀萍。”那大汉冷冷说道:“今年就把话给你放在这,要么拿出十两银子出来,要么咱今天就拿你家六郎的手指抵债!”

“娘啊!我不要被剁手指啊!”王六郎摊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皮氏听得对方狮子大开口,竟要十两银子,不禁气血上头,大骂道:“凭啥子,你们这是想钱想疯了吧!来娘告诉你们一个子都没有。”

那大汉听了当场就冷笑起来,也不去理会皮氏,只握起碗大的拳头对着王六郎就是一顿狂擂,没几下就让对方见了血腥。

皮氏嗷——的尖叫起来,猛地扑了上去,那个叫坤嫂子的,见状,也跟着动起手来,没一会儿,几人就撕扯成一团。对方是有备而来,且人多势众,没一会儿皮氏母子就被打的满脸开花。

倒映在躲在一旁的林语嫣眼中,别提多解气了。

就在王家院子被看好戏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时,有人高声喊道:“里正来了!”

林语嫣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长袍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滚成一地的几人,不悦的皱起了眉毛。

“干啥子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动角吗?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那坤嫂子第一个从地上窜起来,对着里正嚎啕道:“老太爷您可来了啊,快给俺们家做主吧,您看看庆宝,就那么被王七郎咬断了手指啊,这是终身残疾,以后干活、娶妻都得耽搁。您说咋办啊!”

里正闻言看了眼担架上,王庆宝的那只血淋呼呲的手掌,当场就倒吸了口气。

“是王七郎干的?我就知道那个小子是属狼的,早晚都得伤人。”里正怒气冲冲地说道。

“呜,疼,娘,我疼啊!”这时,担架上的王庆宝忽然喊起疼来,那声音听得都可怜。

“庆宝啊,你在忍忍啊,等娘管他们家要了银子,就有给你治病的钱了啊!”坤嫂子嚎啕道:“老太爷啊,您快给咱们断断这个理吧,俺们家庆宝等着钱救命呢。”

那里正本就对王七郎心存偏见,闻言立即说道:“是这么个理,嗯,若是成人做出了这个事,自是要见官的,但那王七郎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嗯,就有王家拿出些钱财,来了断此事。”

皮氏听了却不干,那小畜生自己沾了一身屎,凭啥要他们给他擦屁股。

“没有钱,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她坐在地上,四肢乱蹬,哭天抹泪的叫道:“老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啊,惹祸的是王七郎那个小畜生,跟我们有甚关系,你们要银子只管找他要去啊,他要是拿不出来,你们就剁他手指,一根不够就剁十根,手指不够剁脚趾。都找他去好了啊,干什么过来欺负我们这帮孤儿寡母啊,莫有天理啊,莫有王法啊。”

林语嫣看着兀自在那里唱念做打的皮氏,心里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叫做王七郎的绝对不会是她的亲生儿子。

仇人还差不多。

那坤嫂子过来为的就是要钱,哪里肯让皮氏糊弄过去,当场也跟着大哭起来,一口一个的叫着担架上的儿子。

看着院子里两个正飚哭音飚的来劲儿的女人,里正狠狠的拄了手里的拐杖,大声说道:“行了,都消停一些。”

两人立刻没了声音。

“皮氏,不管怎么说,王七郎总归是你们老王家的孩子。他把庆宝咬成这样,你们家就得给人一个交代。”

“俺不管,俺家可拿不出十两银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