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莫熙廷满腔的欢喜在见到白苍如此举动后,化为一片冰冷,想想这些日子自己顶着巨大的压力,暗地里找寻她的种种艰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在再见到自己时,竟是这种反应。

“好,我不过来,你将剪刀放下,莫要伤了自己。”莫熙廷果然乖乖止住脚步,站在原地拿眼看着她,只是面上那股欢喜劲儿已经淡了下去。

白苍在最初的慌张过后,心下已经平静下来,她垂首将剪刀放回针线篮子里,再次抬眸时,目中已恢复一片淡然。

“二爷远道而来,定十分劳累,请进屋,奴婢为您泡杯茶。”

莫熙廷定定地看着她,猜不透她心里作何想法,便点了点头,抬步往正屋而去。

白苍一直躬身立在廊下,待他进了屋,这才向杨老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给灰影和柳梢通风报信,自己则去了厨房,点了柴火,烧起水来。

莫熙宁在屋子里站了会儿,不见她的声息,便出门去找,在厨房见到她忙碌的身影,顿时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去,有些粗暴地夺过她手里的柴枝,将她从灶喜爱的小杌子上扯起来,一手紧攒着她的胳膊,低头看着她道:“我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喝你给我泡的那杯茶的!”

白苍任由他攒着,有些局促地低下头道:“寒舍简陋,除此以外,奴婢不知该如何招待二爷。”

莫熙廷简直吃了她的心思都有!

“你就打算一直用这个态度敷衍我?”

白苍很想问他一句,不然呢?

但见他情绪激动,只得好声好气道:“奴婢若有做错的地方,请二爷指出便可,千万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气多了会伤声。”

莫熙廷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两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左手团握成全捏地咯吱作响,到底顾及着她八个月的身子,没有怎么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不是不明白她素来冷淡的性子,如何将自己气成这样?

“我先带你回去,我们再好好说话。”他放柔了声音,拉着她手腕的手也轻轻松了松。

白苍轻轻点头,抬起双眸柔柔地看着他,“好。二爷随我来。”反手拉着他的手,走到自己的卧房,“我给肚中的宝宝做了些衣裳,你待我将它们收拾好再走,好不好?”

莫熙廷脾气暴躁,性子又冲动,白苍一再告诫自己要顺着他的意,尽量给杨老头争取时间。

然而她忘了,莫熙廷自然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前往,杨宅的门口站了数十人,杨老头连门都没得出。

白苍随莫熙廷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急地直打转的杨老头。

她心中一黯,对莫熙廷道:“你看杨伯显然是憋地狠了,你就放他去茅厕吧。”

莫熙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到底什么都没说,对着门口挥了挥手。

杨老头一边拿蒲扇大力扇着,一边低头走了出去,立刻有一个灰衣小厮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后面。

路上遇见一个同村的老头,远远给杨老头打招呼,“杨老哥这是去哪儿呀?”弄得这么大阵仗,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杨老头趁灰衣人在他后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咧着嗓子道:“去茅房呢!”后又对那人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