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壮士,我身怀有孕,无处可去,你既救了我,可否收留我几日?”白苍一手托着腹部,面色苍白而虚弱,眼里透着祈求的神色。

粗壮汉子一脸嫌弃地瞅瞅身单力薄的白苍,嘴里忍不住地骂骂咧咧:“老子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救了你!你说你有啥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货,看得着,摸不着,想吃一口更是不可能!

他是强盗,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平白无故养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算什么事儿!

白苍如何瞧不出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但她自落水醒来,及至卧床这几日,所接触的唯有眼前这人而已。

陌生的时空,甚至连自己如今是何身份,先前有何遭遇都不知晓,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又能走到哪里去?

也只能牢牢抓住眼前这人不放了。

“连着下了这几日的雨,您一定在屋子里憋坏了。”白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摘下一对银耳饰,递到大汉手里,“这耳坠不值什么钱,壮士且拿去打壶酒喝。”

前些日子,她卧病在床,已经将头上一支银钗和手腕上一对玛瑙镯子交给大汉付药钱,现下这对耳坠,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大汉将耳坠拿近瞅了瞅,又上下打量了白苍一眼,十分嫌弃地道:“你确实不记得自己是谁?又为何失足落水?”

白苍缩了缩脖子,连连摇头,“小妇人确实不知。”

“连称呼都不伦不类的,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大汉嘀咕了一句,终究收了那对耳坠子,又从门缝里抄了个农具,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去。

白苍待那人走远,掩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回身看着泥糊的屋子,木质的方桌,凹凸不平的地上东倒西歪摆着三两个矮凳,心里又泛起无边的愁绪。

在孩子生出来之前,她得想方设法赖上这屋子的主人,但为了不引起他的反感,还得让他看到自己的价值。

白苍打起精神,走进厨房,想去给那人做顿像样的午餐。

那壮汉长得虎背熊腰的,也不知是干什么营生,每日早上背个锄头外出,天黑才回,腰间总是挂着一壶酒及用油纸随意包了些熟食带回来给白苍吃。

大多是些鸡鸭、猪肉,味道油腻,白苍每每强忍着下咽,晚些时候又如数吐了出来。

厨房里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许久不曾用过了。

白苍一番扒拉,在角落陶缸里发现了米,地上还凌乱地摆着一些蔬菜,看着竟还新鲜。

白苍估计这大汉是懒得做饭,但习惯性地储备着一些粮食。

她先打水洗了灶台,擦干手,坐在矮凳上,拿了把柴扔进灶膛,而后划开火折子。

柴火噼啪作响,浓厚的烟气猛地袭来,白苍立即掩唇,胃里忽地泛起一股汹涌的酸意,她连忙起身,冲到门缝处,扶着墙呕吐起来。

肚子里空空的,白苍吐地昏天暗地,只呕出一些酸水。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用水瓢舀水漱口,就在这时,屋外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白苍脚下虚软地去开门,想着是不是那大汉落下了什么东西。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却带了丝急切。

白苍不由加快脚步,手刚扶上门闩,木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白苍本能地用两手护着腹部,脚下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倒地的一瞬间,白苍心心念念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不要有事。

屋外的人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束手而立,面色阴沉,看着坐在地上起不来身的白苍,并未伸出双手,而是冷冷道:“为何应地这般慢?”

白苍臀部着地,整个下半身都摔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