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小慧见她们张牙舞爪的样子,急忙将柳无忧推了开来,与此同时,两个女人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地落在了小慧的身上,生拉硬拽之功全部用了上去,转眼间,小慧的衣裳散了,头发乱了,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柳无忧刚要起身,只见一双大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抬头一望,居然会是狗东西张冲。

“忧妹,你没事吧?”

柳无忧视而不见,自己站了起来,正要扶起小慧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又凶如恶狗一样扑了上来。

可是,柳无忧没有预计中的疼,却是听到一阵惨叫,抬头望去,只见张冲一人将那两个女人制服,拳打脚踢地,招招凶狠。

过了一会儿,许是打累了,张冲自己停了下来。那两个女人的下场便是鼻青脸肿。

“忧妹,别怕,有我在,别人休想欺负你。”

一听到忧妹两个字,柳无忧恨不得朝那笑皱了的包子脸狠狠揍一顿,可是为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还是忍了下来。

张冲刚停手,就被身后窜上来的几个壮男给架了起来,虽说他已经够强壮的了,可是碰上那几个男的,还不对手。

几个男子接连着打了张冲一顿后,将他甩在了路边,“小子,我们的女人你也敢倒不是不耐烦了?”

秀才爷被打,认识张冲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人仗义站出来为他说话,“我说沈大富沈大贵你们怎么连秀才爷都敢打啊?要是打坏了,你们对得起皇恩浩荡吗?”

年长一点的叫沈大富,他怒目圆瞪,朝那路人叫嚣道,“秀才爷?现在他妈的天皇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打不悟,谁让他多管闲事的。”

那路人见沈大富凶巴巴的样子,顿时不敢在多言了,拍了拍张冲的肩膀示意他好自为之。

张冲却不听劝告,摇着步子走到沈大富跟前,指着他说道:“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秀才爷,将来的状元公,你们竟然连我都敢打了?”

“打你怎么了?”沈大贵一把抓过张冲的食指,只听到嘎嘣一声,手指已经移了位,即使是这样,要学英雄救美的张冲死命地忍着疼,龇牙道,“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妇人无缘无故打人,我插手管一管难道有错了?”

沈大贵和沈大富是沈家庄出了名的会寻事,平常人避之不及,而张冲为了逞能直接撞了上去,不被收拾一顿才怪呢。

“我们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沈大富一拳打在了张冲的肚子上,这下子,张冲再也挨不住了,猫着腰蹲了下去,“不许碰我忧妹一根手指头,不然的话我要你们好看。”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张冲还不忘费那口水。

沈家兄弟无视张冲的叫嚣,走到柳无忧的眼前,那眼睛和激光灯没什么区别,“你就是扫把星柳无忧?”

扫把星?柳无忧脑子里盘算了一下,有关对她的评价有好几个呢,晦气,灾星,倒霉鬼,现在又加上扫把星,不错,只是称呼而已,她无所谓,“小女子正是,敢问你有何事?”

“何事?”沈大富凶神恶煞地骂道,“老子的婆娘今天就因为和你一起喝茶就变成了哑巴,你看吧,要么医好她要么补偿我们。”

哑巴?柳无忧朝那两个女人看了过去,只见她们面带不善,眼里却流露着恐惧,防柳无忧防的紧,“你们的贱内变成了哑巴与我何干,又不是我下药给毒哑的。”

柳无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经乐开花了。

“怎么和你没关系,要不是坐在你旁边,怎么会变成哑巴的。”

“那要看你们的贱内到底说了什么话了,老天爷长眼睛的,谁要是胡乱说人坏话,报应肯定马上会来,”不要怪柳无忧幸灾乐祸,而是那两个女人随了自己的心愿变成哑巴是再好不过了。

“他妈的,你给老子说个准话,赔不赔?”沈大贵嚷嚷道。

柳无忧还未回话,感觉怀中的小白蛇不安地扭动着,于是低头轻声问道,“小白,是不是他们吵到你睡觉了?”

小白蛇似听得懂似地扭了两下。

“那你一会儿帮帮我可好?”

小白蛇照旧扭了两下。

“赔?”柳无忧不削地哼了一下,回道,“我赔你老母你要不要?我赔你祖宗你要不要?”

“嘿,小娘们嘴巴可真厉害,看来不撕烂你的嘴今天是难消心头之恨了。”沈大贵卷起袖子,想要来个倚强凌弱。

这时,张冲又冲了上来,挡在柳无忧的眼前,沈大贵看到他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骂道,“小娘们,这秀才为了保护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不乖乖赔点银子了事算了。”

赔银子?柳无忧微扬起头,鄙视道,“你们做梦呢吧,和你们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男人和我没关系,你打死了他算他命不好,我眼前清净,要不要我给你们准备把刀?要长刀还是短刀?”

张冲见柳无忧对他置之不理,而又听到那冰冷残忍的话,脸色顿时煞白,“忧妹,忧妹,你要救我啊,我对你是痴心一片,天地可鉴啊,你怎么能对我呀。”

“你对我痴心一片,那春梅又算是怎么回事啊?”柳无忧想起之前那几个女的说过,春梅在张冲退了婚的第二天就跟了张冲。

“她……”张冲没想到柳无忧会问到春梅,一时不知道接话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沈大贵不耐烦地抽了张冲一个耳光,骂骂咧咧道,“老子不是听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快点给老子一个准话,银子赔不赔了?”

“不赔,你又能将我怎么样?”柳无忧才不会屈服,这点压力都不能承受以后还怎么在沈家庄混下去了。

沈大贵把张冲又一次摔在了地上,招呼自己带来的几个男子上前来,“小娘们长得还不错,便宜你们了,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爽了为止!”

四五个男子将柳无忧和小慧围住了,眼睛露出了如狼似虎的精光。

变成哑巴的两个女人拍手叫好,可是因为成了哑巴,只能啊啊啊啊地发出单音节。

“姑娘,怎么办?”小慧颤抖着身子问道。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情的,”柳无忧轻声安抚,伸手摸进衣襟,摩挲着小白蛇的头,小白蛇极为享受地蹭了蹭她的指腹。

说起来也奇怪,这条小蛇极为喜欢待在柳无忧的怀里,饿了只要找点果子吃吃就行,不会像其他蛇类一样吃肉喝血。

“忧妹,你放心,就算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对你痴心不改,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直到你在我怀里慢慢地老去。”张冲捂着脸,趴在地上作悲痛欲绝道,“忧妹,我的忧妹啊。”

“给我闭嘴,”柳无忧瞪了一眼张冲,怒道,“我什么样子还轮不到你管,想死的话,趁早找面墙撞了事,省得耳根子不清净。”

“忧妹~”张冲听到这话,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放心,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沈大富一脚踩在了张冲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兄弟们,还不快上?让这秀才爷也开开眼见,啊哈哈哈。”

沈大富话音刚落,那几个男子就朝柳无忧靠近了。

柳无忧冷笑了一声,那样子冷得让小慧都有些发憷,一股威慑力好像与生俱来似的,是小慧从未见过的。

许是恶男们也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脚步停了下来,朝沈大贵和沈大富看过去,只见两人怒喝道,“还不赶紧给我了事,给我娘子出一口恶气。”

恶男们再一次朝柳无忧聚拢而来,正当几人张牙舞爪朝她们两个伸出令人作呕的脏手时,柳无忧一声喝道,“小白,看你的了。”

小白蛇蓄势待发,蛇头如飞驰的箭一般冲向了其中一个恶男,待那恶男大声惨叫之后,小白蛇被抛向了另外一个恶男,就这样一人一人地轮着,谁也没有躲过小白蛇的侵袭。

待小白蛇回到柳无忧的怀里是,恶男们已经在地上打滚了,“疼死我了,大哥,快来救救我们。”

沈大贵大吃一惊,上前查看一番,惊讶地问道,“柳无忧,你竟然会妖法?”

“妖法?”柳无忧淡淡笑之,“我可不会什么妖法,就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那他们怎么会这样?我娘子为什么说了你的坏话就变成哑巴?”沈大富没见柳无忧出手就把他的人制服了,顿时心生了惧意,不如之前那般嚣张了。

“你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些问题,岂不是浪费时间?”柳无忧大大方方地说道,“他们不过是中了蛇毒,半刻钟内一定要得到救治,不然药石无效,至于你娘子,那不过是说人坏话闪了舌头,能不能好还得听天由命,我无能为力。”

沈大贵看到地上几个人的惨样,脚底心顿时袭上一阵冷意,叫上沈大富将这些人拉扯到最近的医馆,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

“姑娘,刚刚那个是什么?”小慧好奇地问道,她只看到一条白白的东西在几个人之间穿来穿去,随后那几个人就躺在了地上,不是捂着脸就是捂着脖子。

“这是个秘密,”柳无忧卖起了关子,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让她的小白曝光。回想起来,当时柳无忧朝沈大富他们的娘子施咒语的时候,小白蛇表现得十分地不安,难道这也和它有关?

柳无忧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劫,去了和甲君他们约定的地方,上了小轿之后,想起今日的事情来,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回到柳家,柳三重正背着竹筐进门,柳无跟了进去,只见柳三重从竹筐里拿出许多的沾着泥土的圆块,便奇怪问道,“三叔,您没事搬回来这么多的泥块做什么?就算咱们家在修房子也用不着这些啊?”

“娘子,让让,先让让,”天佑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柳无忧忙不迭地让了开来,只见天佑满头大汗,但是忙得不亦乐乎。

“娘子,你尝尝,这地果可甜了,”天佑拍掉泥块,一口咬了下去,只听见清脆的咔擦声之后,露出一片嫩黄。

柳无忧接过来一闻,清香扑鼻,还带着淡淡的甜味,这味道……

“地瓜!”柳无忧惊喜地叫了出来,被他们成为地果的东西就是地瓜,这是她前世小时候最难以忘记的味道。

孤儿院阿姨总是变着花样做地瓜,最好吃的莫过于凉皮和薯包籺【he第二声】。

想到这,柳无忧不仅食指大动,想亲手做做这两道点心,也让柳家人也一起尝尝。

“三叔,家里的纱布放在哪里了?”

柳三重抹去脸上的汗水,喘气说道,“你去问问大伯娘,这些东西一向都有她管着。”

也对,柳无忧暗骂自己驴脑袋,怎么会问一个大男人家中的琐事呢,于是她便朝着邱氏的屋子走去,不想才上了台阶,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大嫂,娘这几天怎么了?连床都下不了了,我说去请个郎中,她又不让。”王氏颇为担忧地问邱氏。

“你们两个没看出来吗?”邱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得清楚的。

“怎么了?”李氏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丝线,问道。

“爹这几天走路生风,连青壮小伙子恐怕都比不上呢。”

“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你们猜是怎么回事?”邱氏卖起了关子。

王氏既担心又好奇,轻轻一推邱氏,说道,“大嫂,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可是着急上火着呢。”

邱氏朝王氏和李氏招了两下手,三颗脑袋就凑在了一起,“娘说爹这几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连着两个晚上纠缠她,累得她腰酸背疼,根本下不了地,你们说说看,要是郎中过来说这种事情,老太太的脸怎么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