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点给老子开门,”院门被敲得梆梆响,柳无忧赶紧出了厢房,只见柳无虑已经把院门打开,门一开,呼啦啦地涌进一大群人,放眼一看,不就是下午将柳三重打伤的那一群人嘛。

沈冒发带头,领着十几号人进来,个个举着火把,跟凶神恶煞似地围住主屋的门口,一个留着灰白胡须穿着臧蓝长褂的老者慢慢踱了进来。

“亭长,您怎么来了?”柳老太爷率先从屋内走了出来,有些受惊若宠。

“柳仲卿啊,本来一点点小事我是不愿意介入的,可是人家冒发兄弟就是不肯,我这没办法才来一趟。”被称为亭长的老者慢悠悠地坐在了柳无虑给搬来的椅子上。

一句柳仲卿是已然瞧不起柳老太爷了,两人岁数一比较,亭长明显年轻很多,连句“柳老爷子”都没有,还不如一个外乡的大夫呢。

两句冒发兄弟更是表明这亭长是为了帮沈冒发的。

“亭长,您喝茶,”柳老太爷接过邱氏端来的清茶,双手奉上。

“嗯……,”亭长傲慢地接了下来,发话道,“柳仲卿啊,你们家老三偷走了冒发兄弟山头的松果,你知道吗?”

“这…这……不会吧?”柳老太爷只能装傻充愣了。

“啪,”地一声,沈冒发扬起鞭子就朝地上打了下来,溅起一片泥水,“什么叫不会吧,你儿子是贼你知道不?偷了我家的松果你不知道啊?”

柳老太爷被那一鞭子吓得不清,柳无忧生怕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压力,便挡在柳老太爷的面前,说道,“沈冒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看清楚啊,我是来讨说法的,”沈冒发一脚踩在了院子里的小树墩,整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

“说法?何为说法?”柳无忧正视过去。

“要么交人,要么交银子。”

真是因为松子的事情惹得沈冒发眼红了。

“那川澜山一年之中三季被雾气围绕,更是有大虫出没,因着危险而成为无主之山,你说那山头是你的,我还敢说这沈家庄是我们的呢。”

“柳无忧,你休得口出狂言,川澜山是我买的,这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地契的,”沈冒发从衣襟摸出一张纸,用力一甩给柳无忧看。

好大的两个字,的确是地契。

“沈冒发,这可是你昨日刚买的山头,与我们何干?”柳无忧真是没见过这么后脸皮的人。

“怎么和你们没关系,柳三重今天采了松果可是大家清清楚楚看到的,大家说对不对?”随着沈冒发一声响,好事的人便跟着瞎起哄。

潮湿的空气混着炙热的火光,让人窒息的烦闷。

沈冒发故意找茬,柳无忧不是不清楚,而是今日大家确实看到了柳三重背着松果下山,这一点是无从抵赖的,可是就这么点松果,沈冒发便小题大做,便是看了沈千算赚银子了才会嫉妒而发。

“就这么点松果,我们还你就是了,”柳无忧趁机进了屋,不让人发现她让柳无愁去叫沈千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