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这样了,鄙人无话可说,”沈千算看似无可奈何,实际已经暗自偷笑了,管你们呢,价钱我爱定多少就多少。

柳无忧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破布,推到沈千算面前,狡黠一笑,“既然我们两家精诚合作,还请沈老板签了这文书。”

沈千算定睛一瞧,顿时哑口无言。

这文书上说,柳家的松子有多少供多少,清泉茶楼不能强买强卖,另外价格也是定得清清楚楚,绝无让他作假的机会,

沈千算自认倒霉,只好签上大名,最后留下八贯铜钱,带走了昨日烘炒好的松子。

总算是顺利地达成第一笔生意了,有了清泉茶楼这样的市场,只要柳家稳定供应,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忧忧,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三叔自愧不如,”柳三重捏起袖子擦拭头上的冷汗,“只是,三叔不明白了,那银元宝可是五十两,你爹得叫卖多少年才能赚得过来。”

“三叔,”柳无忧就是见不得柳三重这副只顾前不顾后的模样,“若是咱们没有五十斤的松子,自当如何?”

“山上那么多松果,怎么会没有五十斤?”

“那山头可是咱们家的?”

柳无忧的话噎得柳三重无话可说,毕竟她说得有道理,柳家一直被他人压制,所分山田不多,这个大家心知肚明。

“忧忧别生气,”柳老太太从左厢房走了出来,看出柳无忧脸上的不悦,便说道,“你说得对,奶奶支持你,咱们啊稳稳当当地过日子才是正理儿。”

不想老人家看了担心,柳无忧展露笑颜,对柳三重说道,“三叔,以后咱们家的买卖就靠你了,拾松果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好,”柳三重讪讪地应下了,被柳无忧驳得没话说,实在是没面子。

回屋后,李氏又是一番劝说,柳三重才开怀。

十天后,柳家的生计明显改善了,除了给李氏请稳婆的银子留出外,剩下的交由邱氏管着,一家人吃吃喝喝之后,还每人扯了套新衣裳,虽然还是粗布,但也都是心满意足了。

虽然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不愁吃喝了,但是柳无忧却更忧虑了。到了冬天松果就会采光,如何能一直维系生活呢。

柳无忧愁眉苦脸地望望天看看地,米虫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前世面对那么多的重组案子才觉得日子充实,现下竟觉得十分空虚。

“二姐,你若是太无聊,我带你下田去玩玩吧,”柳无虑背着小锄头,卷着小裤腿,看样子是要出门去。

“下田好玩吗?”柳无忧可从未下过田,只知道那脏兮兮的污泥会黏在脚上腿上,到处都是。

“胡闹,”王氏听见儿子怂恿女儿下田,连忙制止,“姐姐是姑娘家,怎能下田?你呀还不赶紧去,免得一会儿稻谷都被乌鸦吃光了。”

“是,娘亲,”柳无虑缩了缩脖子,一人出去了。

“忧忧啊,你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帮娘绞线吧?”王氏在院子里摆起了绣架,将一团丝线交给了柳无忧。

看着五颜六色搅成一团的丝线,柳无忧顿时觉得头大,忙起身说道,“娘,女儿觉得还是下田比较好玩,您一个人慢慢来。”

说完,丢下丝线,如撒了欢的兔子一样蹦出了院子,一路紧追着柳无虑而去。

穿越过来十几天了,柳无忧都没正式出门过,每次想出门,脑子里都会跳出一些邻居们嘲笑的画面,还给她编了首朗朗上口的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