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管里干燥地像口枯井,迫不及待得等着甘泉来滋润,她迈着沉重的双腿一步又一步深陷在沙地里,荒芜的沙漠里热浪滚滚,一片荫荫绿洲出现在视线里,她似乎都已经能听见甘甜的水流在哗啦啦的流淌,她拼了命地跑过去想让绿洲里的甘泉从她的喉咙里淌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那绿洲太过遥远,她跑了那么久,绿洲却依旧是离她那么远,眼见着绿洲像热浪一般扭动,四周的风沙骤起,将绿洲一卷而尽…

那风沙将凛冽地令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一抹妖异的红影,她定睛一看,又是那个穿着红裾鬚裙的女人,围裳下正红的丝带与发丝一起被风沙卷地四散飞扬,女人站在一个沙坑间动也不动地望着她,如同一尊石像。沙坑周围如同太阳放射的光芒般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原木。

那抹红色的身影在沙漠里显得如此妖媚,她努力在风沙里睁开双眸,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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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是有些贫血,发烧又没好,所以才会流鼻血晕倒。”慕容毕方对胡科说道。

胡科擦擦头上的汗,心说没啥事儿就好,刚才见邵梓童蓦地就仰头倒地,真真地把他给吓了一跳。

若羌县城离他们并不是很远,开车几个小时就能到。阿迪力没看过中医,也不知道慕容毕方把个脉就断定病情可行不可行,在沙漠里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是比较危险的,要是邵梓童是因为别的病因才这样,放任她留在沙漠里不去送医,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我认为还是尽快把她送到若羌县城的医院比较好…”阿迪力担心地说道。

躺在睡袋里的人依旧是昏迷不醒,慕容毕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以她白天的时的精神状态,根本没有很虚弱的样子,怎么会突然这样?

慕容毕方思虑过后说道:“你和阿迪力去收拾一下,我们提前启程去若羌。”

听到慕容毕方发话,胡科和阿迪力在外面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发,而慕容毕方作为他们中唯一一个懂医的人则留在邵梓童身边照看。

他将手背贴在邵梓童的额头上,感觉邵梓童的体温并没有多大异常,这时候的罗布泊气温已经很低,见她脸上的血迹都快要结痂了,慕容毕方用剩下的热粥水把毛巾蘸湿,将邵梓童脸上的血迹一点点地擦拭干净。

湿热的毛巾抹在皮肤上十分舒服,邵梓童有了些意识,不知道那温温热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的脑子里联想到的第一样东西是——水。

“水…我要喝水…”邵梓童的双唇缓缓开启,断断续续的字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慕容毕方听见她低哑嘶微的声音,眼眸倏地一抬看向她微微张动的嘴唇,可她无力的声音实在太低,为了听清邵梓童的呓语,慕容毕方俯下身让自己离她近些。

喉咙里的干渴逼迫着邵梓童醒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视线便渐渐变得清晰,正好与慕容毕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