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涪陵看着他们说:“女尸和棺材在被运送到文物局前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当地的文物局为了避免尸体迅速氧化,就把女尸紧急运送到相关部门储存起来。我见到她时,尸身依旧完好,虽然不像你所说的如同下葬的人一样,但是尸身因接触道氧气而腐化程度很低。当时她的颈部有两处锐器造成的致命伤,形成了一道T型伤口,我们原以为这伤口是她的死亡原因,不过根据调查人员的多番走访,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是她死亡的原因,确实是有人为了她口中的玉琀而切开了她的喉咙…为了找到她死亡的真正原因,我们将尸体的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致命伤。期间,我们也根据猜测过她的身份,比如颇有名气的香妃,可惜啊,由于棺材内的随葬品被追回的很少,而且棺材上也没有任何刻纹,她的身份也就无法确定,只能根据她身上所穿的麒麟补子清代一品官服推断出她也可能是清朝中期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所说的奇香,并不是棺材的香味,而是女尸自身的香味,在长时间研究的过程中,女尸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淡,据当地居民所说,尸体刚开始确实香味很重,隔很远的人都能闻到,当我们研究这句尸体时,香味已经不大了,可能因为氧化的原因,香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身体也不断腐化,我们只好向上级请求解剖研究,找到她死而不腐,身有异香的来源。”讲到这里,任涪陵的目光变得悠远,理性告诉他不该继续往下说,也不能继续说。

此时,店员们一个个都听的十分入神,巴不得听到女尸百年不腐,尸身带着奇香的原因。见任涪陵不再继续说,他们还以为任涪陵是在吊大家的胃口,男店员有些急切地问:“是什么?”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叮铃铃的门铃声将店员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一个黑衣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将咖啡馆扫视一圈后朝外边红旗车前站着的男人点了下头,后者将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了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约莫是五十岁上下,看起来和任教授差不多的年纪,身型富态,手上还拎着一个旧式皮箱。

见到男子下车,任涪陵立刻站起身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对店员们说:“我的朋友来了,香尸的事,下次再跟你们说吧。”

店员们一听,一幅幅失望的表情:“啊?”

“麻烦你们上一杯蓝山,不用加东西。”店员们看得出任涪陵是真的有要紧事,虽然他们听得意犹未尽,却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各回岗位了,谁让顾客是上帝呢。

叮嘱过店员后,任涪陵离开座位,笑着上前迎接老友,脸上有掩不住的激动。握手拥抱后,任涪陵拍了拍老友的肩头,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声色沉重:“老刘,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刘成河皱着眉头,双眼发红地回答道:“还好还好,跟以前一样儿。”说完还用指着他,有些气恼地打趣道:“你说说,这些年你怎么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来,这边坐。”二人坐下后,女店员端着咖啡送了过去,还顺便打量了一番那富态的中年男子,心说任教授等了这么久的人就是他妈?瞧那座驾和保镖,不是富商就是高官吧。咖啡送过去后,她转过身来准备回吧台,一抬眼就发现吧台和门边分别站着的两个保镖都在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犀利的眼神里都是戒备,生怕她会从托盘底下掏出一把枪似得。

女店员被他俩盯地立马紧张了起来,吓得低着头走路。

“来,尝尝你最喜欢的蓝山。”

刘成河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闭眼轻品后称赞道:“嗯,店老板实在!这可是正宗的牙买加蓝山。想当年,这东西虽然很贵,却至少不掺假,哪像现在啊?”将咖啡杯放下后,老刘叹了声气,表情渐渐变得沧桑:“当年你和建国参加那次行动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后来,杨书记跟我说你们已经回不来了,我当时那个心啊…这些年我还真的就以为你死了,直到前些日子接到你的电话…你说说,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联系我?”刘成河接了那个陌生电话后,一听那声音,就认出了那是任涪陵,当时他激动地话都将不出来了,眼睛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把他老婆给吓得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任涪陵一直低垂着眼眸听刘成河吐露心肠。其实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想自己的这个老战友,可他却不能去找刘成河,只因为十几年前参加过那的次行动…“我…”任涪陵望向老刘:“有我的苦衷。”

刘成河很想知道那次行动出了什么状况让任涪陵消失了这么多年,可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任涪陵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刘成河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愿意谈,那说明是真的不能谈。“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总之你还活着就好,也算是了了我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

任涪陵苦笑了一下,看着老刘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心里头明白他和建国“死”之后,老刘心里的苦。“说实话,我还真怕你生我的气不来了。”

刘成河抹抹眼泪:“你求我的事,我会不办?为了把这东西取出来,花费我不少功夫。所以才来晚了。”刘成河边说边把皮箱放在了桌上,然后打开皮箱扣,推到他面前道:“这里头的东西,都是局里A级档案库里的,我可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冒险给你拿出来的。”

任涪陵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皮箱,内心里莫名的激动,仿佛看到了几十年一直在寻找的答案,他抬眼看了看老刘,将皮箱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