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那口黑漆棺材像鬼魅一般出现,眼前的光景像是水波一样晃来晃去,令人头晕目眩。棺材盖打开了,猩红的指甲缓缓伸了出来,抓住棺材盖一点点的推开,锋利的指甲狠狠刮在盖板上,发出了刺耳瘆人的声音。她的心脏狂跳,转头就跑,可是身后的棺材始终都是那么近,除了那棺材盖还在一点又一点地缓缓打开。

她的双腿仿佛戴上了铅块,怎么也提不动,耳边尽是那尖利刺耳的刮蹭声和自己的喘息声…突然,棺材盖嘭地一下被撞飞,棺材里头的古尸缓缓立起来,她瞪大着眼睛,眼见着那古尸从棺材里头飞了出来扑向她!

“啊!”她惊声大叫着睁开了眼睛,鼻子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臭味儿,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白色的枕头,自己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条纹病号服。病房门被推开,那个戴眼镜地男人温和地笑着,提着手上的公文包缓缓走向她:“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入公文包。

她瞪大双眼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地哀求着:“我不会说出去的!”

戴眼镜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将他的笔拿出来,依旧是温柔的笑意:“死人当然不会说出去…”尖锐的笔锋狠狠插进她的脖子里,鲜血喷薄如注,她抬手捂住脖子,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淌下,晃动的视线里全是他邪异的笑脸…

邵梓童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睁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半响后才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转头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2点37分…

发丝被汗液粘在鬓角上,她用手指把湿粘的发丝拨到耳后,起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邵梓童清醒了许多。把水龙头关掉后,她拿起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邵梓童望着镜子里憔悴的人脸,抓着毛巾的手缓缓放下,摸了摸脸上的黑眼圈,心说自己离国宝大熊猫也不远了。

回家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眠,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原以为出了院回到家里就能摆脱那些噩梦,可惜她错了…梦里头,沼姬山辽墓所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更糟糕的是,她偶尔还会梦到自己在那个病房里被罗尧逼问。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因为她依旧对那些事念念不忘…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邵梓童并不想知道,不过他倒是真不简单,不过几句话而已,就让她打从内心底怕了他,那审视的目光,她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压抑。

邵梓童回到卧室里头,拉开抽屉把安眠药拿了出来,顺着水喝下一粒。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她看了一会儿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垂下眼帘坐到窗台上。

那个老闹钟是很多年以前妈妈送给她的,用到现在,依旧还在走着。

城市的霓虹光彩将夜空染出了淡淡的红晕,她抱起自己的膝盖,静静地望着城市里的夜景。

次日中午,邵梓童才从床上醒过来,一看时间,心说安眠药还挺管用的。她推开房门,发现外婆正在做饭,就过去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