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由得让我极为骇然,我真的没有想到孙鬼手,竟然会让我做出如此之事,孙二虎和他本是同门,他竟然要让我出手相杀,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孙老先生……”我仍旧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就连崔明丽也紧蹙着眉头,我们都有些搞不清楚这孙鬼手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同门相杀!

孙鬼手微微一笑,一把把自己的衣袖从胳膊上面撸了起来,那块犁头状的印记再次显现了出来,紧接着,他从那红泥小火炉当中,取出了一颗正在燃烧着的炭火。

那炭被烧的通红,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声音,还不住地喷溅着火星儿,但是也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松香,下一秒,这孙鬼手竟然把这烧的通红的炭火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的那个“犁头形”的印记上面,就听到了那“滋滋啦啦”地声音,我听得清楚,那是炭火在和皮肉相互灼烧发出的声音。

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不禁骇然,“老先生,您……”我们赶忙说着,但是孙鬼手却淡然地摇了摇头,冲我们微微地摆了摆手,我们只有再次坐下。

虽然那木炭在灼烧着那块肌肤,但是这老头儿却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拿夹子一下子把那木炭从皮肤上面夹起来,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胳膊上面的犁头印记却没有丝毫的损伤。

我和崔明丽不禁咋舌,没有想到这犁头形的印记竟然会嵌入皮肤这么深层,即使现在用火来烧灼,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显然没有了丝毫的损伤。

那“犁头”形状的印记依然盛开在那皮肤之上,并且十分的鲜艳,即使被这通红的木炭灼烧之后,颜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不禁让我们两个都十分的讶异,这到底是用什么颜料涂上去的呢?

我看向了崔明丽,但是她双目之中也是一片茫然,只是冲着我微微地摇着头,瞧这情形,她好像也不太清楚。

“毁不掉啊!”孙鬼手的话语里面满满的都是失落,“这个印记是我的耻辱,但是我永远都毁不掉,只要它存在一天,它就提醒着我,我是那犁头巫家的门生,我和孙二虎是同门师兄弟,和那些阴险狡诈之徒是一丘之貉……”

他越说越激动,身子便忍不住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孙鬼手猛然抬起了头,双目当中的光线就在此时猛然迸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犁头巫家自然有其门派的规定,虽然我知道我那师弟孙二虎多行不义,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把他诛杀,毕竟同门之间,禁止相互残杀,但是我却又见不得他多行不义之事,若是放任自流,肯定会成为这世间一大祸害!”

我的心脏“咯噔”了一下,自从上次那孙二虎绑架了小鱼儿之后,我到现在都没有了他的消息。

但是那次却也被他逃遁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机会去把他给斩草除根,只是那个时候,他被黄金蛙在身上种上的蛙蛊,看来是被解开了,否则的话,怎么会仍旧在这人世之间,胡作非为呢?

孙鬼手从口袋里面摸索出了一张纸片,递到了我的手中,“这是他的地址。”他淡淡地说着,“他虽然是我的师弟,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去阻止他,同门若是相杀,我肯定也会自身难保,只是和这些人身为同门,却也让我十分不齿,后生,‘韩信点兵’,而我点的自然就是你……”

我看向了那张纸片,上面写着“添寿纸扎店”,在这店名的下方,还有那具体的地址,我仔细一看,正是那省城周边的一处地址,我不禁咋舌,若今天不是孙鬼手告诉我这个事情,我当真没有料到,这家伙竟然隐匿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竟然一直栖身于省城之中,而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太过于迟钝,还是他太过于狡猾呢?

“纸扎店?”我喃喃地念出了纸片上面的地址,心中不禁充满了疑虑,这个孙二虎,看来还算是一个企业家呢?之前的时候是在小鱼儿幼儿园的旁边,开一家蛋糕店,现在又开了一家纸扎店,这个家伙,不单单心肠歹毒,就算是做生意还有一定的头脑,当真让人十分的佩服。

“什么纸扎店!”孙鬼手有些愤怒地拍了下桌子,“也就是一个幌子,说白了,只是为了他那见不得人的营生打了一个幌子,这家伙自然是喜欢拉大旗作虎皮,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可是我的心里面仍旧带着疑虑,不禁又向孙鬼手发问,“老前辈,晚辈虽不才,但是上次在和这孙二虎交手的时候,种在他身上有一蛊,还是世间难解之蛊,他……”我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相信精明如孙鬼手,他也肯定可以明白我此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我也有耳闻,当初只道他被你下了蛊,快要奄奄一息了,我本以为他命该绝,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又起死回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我也整不清楚,但想来这孙二虎毕竟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怎么着也算的上身经百战,若当真遇到了一些突发事件,想来他也有自己一套应对的方法……”孙鬼手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地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