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崔明伏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崔明丽稍微有些下不来台了,便咳嗽了几下,只是朝着一边扯着话题,“哎,时间不早了,咱们稍微坐坐就准备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老崔头儿都好久没有回来了,若是明天回来了,看咱们都没有按时回仙佑堂的话,又是事儿……”

“我先回去了。”崔明丽淡淡地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一边走了过去,我和崔明伏面面相觑,只是互看了一眼,但是谁都没有开口。

只是看着崔明丽离去的背影,或许作为我们两个来说,都不晓得说些什么了。

失神落魄地回到了家里面,我的身体酸胀无比,就仿佛是肌肉里面加了许许多多的醋酸,胳膊痛的几乎都抬不起来。

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打开了易拉罐,坐在了阳台之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墙上的挂钟传来了声线,我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腕表,原来,现在都快凌晨两点钟了。

“韩小天!”嘟嘟从我胸前的古玉当中钻了出来,坐在我的旁边,捧住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有点饿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客厅里面,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面,给他抽出了三柱香,点燃之后,插在了他身边的香炉里面。嘟嘟做着深呼吸,一声又一声,我也慢慢地闭上眼睛,此时的我,也已经是身心俱惫。

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我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晚上脱鞋上床,不晓得白天的时候还能否再穿上鞋子,甚至这一秒睁着眼睛,下一秒的时候,不晓得自己还能否呼吸到这个世界上的空气。

这种生活,充满了未知性,或许明天会是好的,但是或许,我失去的也可能是自己的整条性命。

可是人生就是由很多个不确定组成的,若不是当初姥姥在临终之前,把这陆判宗交到我的手中的话,或许我过的会是另外一种生活,或许我住的房子还是在省城郊外的那一个标间,在那个只是十几个平房,但是地面之上却聚集了无数微生物的房间里面,继续着自己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我一口把剩余的啤酒全部都喝到了肚子里面,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卫生间里面冲了个澡,便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打开手机一看,是老二的电话,“尼玛的韩小天,你孙子在哪里呢?老大的车马上就要开了,你这还不准备露面吗?”听到了这句话,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擦,我猛地拍了下脑袋,便着急忙慌地跑去洗漱。

嘟嘟一脸懵逼地钻进了我胸前的古玉里面,迷迷糊糊地问到,“这么早我们都要出任务吗?”我骂了他一句,出个屁任务啦,我兄弟要上火车了。

我一边抓起了外套,边穿着便朝楼下跑着,嘟嘟却说了句让我脊背一凉的话,“韩小天,你那个兄弟好像有些不正常……”

此时,我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嘟嘟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脏再次震颤了起来,依照我自己的直觉,我自然是感觉到了老大自身的不正常,但是我却又不敢肯定老大究竟是哪里不正常,现在的老大也是一头包的时期,这件事情若是我没有查出来之前就跟他讲的话,也只能徒增他的烦恼,可是……

此时,我的心一横,下定了决心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大吧,防患于未然最重要,若是时间允许,我也可以去到他老家那边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反正我身上的这颗“炸弹”,一时半会儿也爆炸不了,倒是可以先去解决一下兄弟的问题。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司机师傅提醒我火车站到了,“您这是去坐火车,还是去接人啊?怎么没带行李啊?”

我笑了笑,伸手递给他一张20元的纸币,“自然是去送人了。”

买了张站台票,就直奔火车月台,找到了老大所乘车次之后,才发现,他已经坐上了火车,头冲着外面再冲着我和钱辉招着手。钱辉瞪了我一眼骂道,你还知道来啊,你瞅瞅现在都几点了。

老大倒是笑意盈盈地说着,“没事没事儿,我这也刚坐上车子,天儿,我先回去了,等过一阵子,我再过来……”

老大的脸从窗户上探了出来,就好像一只雪白的刚刚出笼的发糕,搞得他的两只眼睛在脸颊之上几乎都找不见了,只呈现出两条黑色的“沟壑”!

这样子的老大,顿时让我觉得十分的陌生,我张了张嘴巴,很想把我心中的感觉告诉他,但是我又不晓得该怎么说,此时,戴着红袖章的列车员走到了我们的身旁,把我和钱辉扒拉到了一边。

“火车要开了,你们都让让……”旋即她又转身指向了老大,“还有就是你的头,收回去,这么大还探出来,不怕卡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