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编的笼子里面传来了阵阵“嘶嘶”地声音,还有那缕缕的腥风,直直地传到了我的鼻孔当中。

而后另一个竹编的笼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吱吱”叫地声音,只是这种声音颇为微弱,但听这声音有点像是那刚刚出生的小老鼠。

而后,老板娘把两只笼子齐齐地放在了文博的面前。

文博喝的红头胀脸,呼吸之间,喷薄而出的皆是那满口的酒气。但是这精神却极为亢奋。

这笼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是那……

“这个……”老板娘有些踟蹰,“真的要吃吗?”看的出来,她的态度不是那么的坚决,但是文博却使劲地推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并且烦躁地喊了一声。

“我说你这老娘们儿,让你拿来不吃难道要观看吗?你一边去,再去把酱料什么的上齐了,这野味儿可得有好的作料来配!”他使劲地吼了一声,老板娘顿时脸色有些讪讪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这文博的态度如此的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有转身离开。

或许是借着酒劲儿,又或许是面对着我们这帮子人,文博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想展示一下属于男人该有的雄风,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周哥,这可是咱东北老林子里面的稀罕物件儿,换做是一般的人,我还不拿出来呢,这次是周哥你来了,我才拿出来……”

而此时,那耷拉在地上的帷幔被拨开了,走进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和文博一样,他的个子也不算高,但是脸颊两侧仍旧有两团潮红,那一双眼睛明亮锐利,就仿佛是鹞子的一对眼睛一样,似乎可以透彻万物。

“东子,你来……啦……”文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把拍在了这个东子的肩膀上,原来,这个东子就是文博给我们招来的,要当我们向导的那个年轻人,果然,周身透露出一种刚毅和果敢,并且浑身洋溢着一种来自于那马背民族的气息,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文哥,您这是喝多了吗?”东子扶住了有些晃荡的文博,而后和文博一起慢慢地坐了下来,文博拍着他的肩膀,“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给大家招来的上山的向导,他叫东子,是我的小兄弟,他可是纯纯正正的满族人,现在在马场工作……”

听到这些话,更加印证了我刚刚的猜想,果然,就是马背民族的后代,因为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来自于马本体的味道。

这个叫东子的年轻人谦逊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一个养马的,只不过对这山里面比较熟悉!”我们也纷纷微笑着回应着他,做着自我介绍。

当听到周密的介绍自己的时候,东子那双鹞子眼里面散发出一种崇拜的神色,连忙站起和周密恭恭敬敬地握了个手,“原来您就是周叔啊,我之前听文哥老提起您!”

周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那老板娘此时也拿着作料来到了餐桌旁。文博见状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把提过了那两个竹编的笼子,而后他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儿。笼子里面那“嘶嘶”声,以及“吱吱”声更加响亮了。

“文哥,这里面是……”听到了从那两个笼子里面传出的声音,东子也有些紧张地问到,文博一脸自豪的颜色,“这里面就是咱俩前天上山捉回来的野味儿啊,我请周哥还有这些客人们吃……”此时的他,不晓得喝了多少烧酒下肚,舌头登时也打起卷儿来了。

那老板娘的脸上一阵的愁容,而那东子则有些惶恐,“文哥,这东西最好还是别吃了,人家客人们大老远儿来的,刚来到这里还不定水土服不服,所以……”

东子还没有说完,就被那文博给一口撅了回去,“闭上你的嘴,什么服不服,有什么不服的啊,既然来到咱们这边了,咱们就要用那长白山中的极品来招待人家!”

文博喝的当真是有些高了,这话说起来就有些不利落,看到这一幕,周密赶忙起身,一把扶住了文博,“好了,你喝的不少了,先休息一下吧!咱们改天再吃!”

但即使是周密也没有制止这文博,看来文博当真是有些人来疯,并且越在酒后就越明显,此时,他一把把周密给甩到了一边,身形更加的摇晃,周密往后闪了两个趔趄,还是崔明伏伸手才把他给扶住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大家皆屏息凝神,面前的文博有些说不得,仿佛是一条被触及了逆鳞的龙一般。

他瞪着眼睛一把揭开了面前的两个竹编的小笼子,登时那“嘶嘶”声,还有那“吱吱”声,不由得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