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邝晶晶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里面,她出钱请我们三人吃了饭,还叫了一打啤酒。

期间,崔明伏抢着要去付钱,被邝晶晶直直地给拒绝了,用她的话来说,“我请客就我请客,你不可抢!”邝晶晶的豪放让崔明伏叹为观止,连连在我的耳边说,“天儿,这姑娘不错,你觉得呢?”

我看着正在和崔明丽聊的热火朝天的邝晶晶,此时的她正在仰天大笑,满脸通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姑娘除了脑神经比较粗一点,其他地方没啥毛病。

但是崔明丽却明显不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也会和邝晶晶相谈甚欢,这倒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

结账付完钱,刚刚还热情高涨的邝晶晶,此时已然情绪低落了下来。

“韩小天!”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值班大楼前,她今晚将在此值班,而且据她所说,整整一栋就只有她自己在。

这栋破败的大楼,屹立于此,已然有些坍圮的趋势!

搞不懂她们院领导为什么还让人在这么破旧的一栋大楼里面值夜班,“新的大楼盖好了,但是这栋旧楼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搬走,就让我们这些年轻人轮流值班,都不顾我们的死活…..”她恨恨地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

“没事,没事,别气,管她是什么东西,只要今晚敢来,我就把她那裂口给她缝着!”崔明伏说着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

卧槽,这完蛋玩意儿,老毛病又犯了,只要是两杯猫尿下肚,嘴巴完全成了一扇不带纱窗的窗户,不管是什么玩意儿都往外处飞。

可邝晶晶仍旧是满脸惧色,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问了崔明伏一句,“那是内翻缝合,还是外翻缝合?”我想大概也只有她才可以问出这么天才的话了。

邝晶晶在二楼值班,在一楼的大门处还有一个坐在楼下的老保安,看到我们过来之后,翻着那双小眼睛从头到脚把我们给打量了一番,旋即又转过头去开始喝水,一脸不屑的神色,而后还“呸”地一声把嘴巴里面的茶水吐了出来。

一片茶叶直直地落在了崔明伏的脚踝上,崔明伏本想发火,但看到那邝晶晶冲他摇了摇头,也就忍住了。

“那个死老头,仗着自己是领导的亲信,天天欺压我们……”晶晶气鼓鼓。

这让我们十分不解,他一个保安能有多么大的能耐。

晶晶鼓起了腮帮子,“他之前看的是我们宿舍的大门,你晓得吗,只要晚会儿回来,他都要骂你一通!”

崔明伏听到之后当即表示,一定要抽时间把这老混球给揍一顿,帮助她出气,但是晶晶却说,“得了得了,咱们是人,干嘛要跟狗计较,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反过来咬狗一口……”

崔明伏听到这句话当即双眼冒光,连说你真特别。

跟着邝晶晶走上了这间破败的大楼,楼道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阵的霉味。还有残存的消毒水的味道。

时至初夏,在那墙角里面,竟然还有那不知名的虫子在低低的吟唱着。

当鞋底踩到了那一层层楼梯的时候,蛩音回荡在楼道里面的每个角落。

“咳咳咳!”邝晶晶咳嗽了好几声,才算是把楼道里面的声光控给震开,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楼梯间,可仍旧还有那一大半的物品隐匿在这黑暗当中。

脚踏在了楼梯上,立时都感觉到这个建筑的年头久远,但是即使是这样子的危房,在这个医院竟然坚持使用到了现在,当真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走到了二楼,邝晶晶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办公室的大门,我们一起走进去,这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床,一张办公桌还有其他的物品若干。

邝晶晶让我们坐下,便从那桌子旁边的柜子里面提出了一大兜的吃的,还拿出了几瓶听装啤酒,悉数摆了出来,“来,我们喝啤酒,吃东西,再来个下半场!”

她的提议当即获得了崔明伏的双手赞同。

我的天啦,我摇了摇头,这两位貌似已经把今天来的正事都忘记了吧。

或许都已经忘记那“裂口女”的事情了,又或者就是邝晶晶在骗我们呢,压根没有什么裂口女的事件,难不成只想让我们来陪着她值班吗?

此时,邝晶晶和崔明伏把那些吃的还有酒都摆放在了那张办公桌上面,拉开了椅子,摆开架势开始大吃,我和崔明丽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那种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