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明翰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你别亲自去,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的怀疑,到时候对方将所有的痕迹抹去,我们就算费尽心思估计也难以寻到蛛丝马迹。”

林放当然明白,自己跟在维明翰身边多年,早已是维氏上下无人不知,不人不晓的人物。他的身份,更是让许多的忌惮不已。

只是带着这么大的光芒,却还真是让现在的他举步维艰。

现在以大局为重,林放立刻点了点头,说道:“明白!我这就安排陌生的面孔打入基层进行调查。”

维明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林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维董,莲城那边,你还要过去吗?!”

说道莲城,维明翰就想到于盛家的联姻,这几十年的拉扯下来,自己女儿的死缠烂打,却始终得不到盛世的半点回应。

他也是有心无力,一方面不愿意看到维乙安受委屈,一方面又不愿意做出逼迫的手段。

维明翰的脸色有些暗沉,皱了皱眉,说道:“先暂时不去,盛老在那边替她们做主,无需太过担心。”

说着,他看了看手中的腕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准备资料马上开会,我们要尽快将目前的危机解除。”

林放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出去,开始进行工作日程。

几日的工作下来,少了刘诗雨在身边唠唠叨叨,维明翰的工作效率倒是提高不少。

这场原料出现的问题并未给维氏照常太大的冲击,后期补给上来,工厂的流水线依旧开始运转。

维明翰已经被岁月的残忍锻炼得面不改色,能沉稳住心性,按兵不动。

他有板有眼的展开会议,细心听取底下人的意见,但内心如明镜一般的双眸锁定住下面所有人的动向。

时光残忍,令当年如阳光的般的大提琴男子,便沉如今商业场上善于阴谋诡计的世俗之人。

有时候,我们之所以迷惘,或许只是因为根本没有选择。

顾南溪回到半岛别墅,一进门便将手中的皮包扔在沙发上,心里憋着火,猛地坐在沙发里。

钟妈放下手中的厨具,立刻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见大厅里只坐着顾南溪,顿时疑惑地问道:“咿!……怎么就南溪小姐回来了!?盛少呢!?你们不是该一起吗?!”

听到盛世的名字,顾南溪的心没来由的跌到极点,她皱着眉,狠狠地踢开脚上的鞋子,闷闷地说道:“谁和他一起!?我才不会和他一起!”

钟妈察觉到顾南溪的情绪有些不对,立刻顿住,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开开心心的出门,怎么带着一肚子火气回来?!和盛少吵架了!?”

顾南溪立刻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门口说道:“我像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再说,他连这门槛都没踏进来,我怎么和他吵架啊!?”

钟妈一听,立刻乐得不可开交。

她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南溪小姐是因为盛少不回来,闹脾气了吗?!”

“我!?因为他生气?!”顾南溪顿住,反手指着自己,说道:“钟妈,你别闹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他而生气!”

说完,顾南溪立刻捂着自己的肚子,顾左右而言他,“钟妈,我好饿,晚饭好了吗?!”

钟妈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当下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好好好,,这就好!”

餐桌前,顾南溪前莫名的感到有些烦躁。

原本美味的晚餐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顾南溪皱了皱眉,盯着不远处盛世今早坐的位置,心里有些堵得慌。

随便的吃了点,顾南溪离席,往楼上走去。

钟妈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满桌几乎没动的晚餐,立刻冲着顾南溪的背影喊道:“唉……唉唉唉……南溪小姐,你不吃了吗?!南溪小姐……”

回答钟妈的,却只是一个背影。

钟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些年轻人,都是这么的口是心非。

顾南溪有些有气无力,她懒懒的坐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或许是环境的安静宁谧,,倒是让她陷入更多的思考。

今日下午的那群黑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想到便有些心肝俱颤。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回莲城后,似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除了乔树明目张胆的为难,便是维乙安的旧仇。

只是这旧仇的积怨,到底是年少轻狂的无知,也到不了让她怨恨自己到这个地步。

不是乔树,不是维乙安,那么会是谁呢!?

盛世?!

如果是他存心戏弄自己,那事后他专横的态度,想必会霸道的向自己提出一堆的条件。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那么,到底是谁!?

云顶山上的那个男人!?

那个五年前杀人饮血,残暴狠戾,如恶魔般的男人!?

难道他认出自己是当年的幸存者了!?

认出来了吗?!

顾南溪顿时感到背脊一阵凉风,整个人禁不住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