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光揭开顾南溪右手的绷带时,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拉扯着的伤口更加的疼。顾南溪咬紧牙关,身体因为疼痛的折磨,一阵一阵的抽气,“嘶嘶……”

李晨光皱着眉,神情凝重,抿着嘴角说道:“先忍一忍,目前纱布被血块凝固,沾在伤口上,必须要揭开,否则会引起伤口发炎。”

顾南溪咬着牙齿,疼痛让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满脸憋得通红,点了点,扯开嘴角勉强的笑着说:“这点痛,不算什么。”

很快,纱布被揭开,右手背上凌乱的痕迹让李晨光蹙眉。原本开始愈合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被贯入的泥沙填满,场面真是触目惊心。

这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介于顾南溪右手的伤势,必须要立刻清理伤口。李晨光拿出旁边的医用棉签,沾了沾生理盐水,语气平稳的说:“伤口已经完全被污染,我必须要马上为你清洗,否则会发炎化脓。”

顾南溪看着满是污垢的右手,皱了皱眉,小声的问道:“会不会影响手筋的复原?”

李晨光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必须要先清洗伤口后,才能确定。”

顾南溪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那麻烦你了!”

说完,她撇过头,双眼紧闭,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

李晨光不在犹豫,速战速决,拿起旁边的医用棉签,沾着生理盐水,仔细认真的清洗伤口。

原本的伤口位置很深,皮开肉绽,还能很清楚的看到皮肤底层规整的技术缝合。鲜红的肌肉里,夹渣着大量的尘土泥沙,使清洗的过程变得异常艰难。

每次医用棉签触碰到伤口时,生理盐水给伤口带来的刺激,都能扯动着细微的神经,给顾南溪带去不少的痛苦。

她的右手被固定住,手背的肌肉因为疼痛而不断抽搐。

手筋因为这份忍耐,而不断的收紧绷直。

顾南溪侧着头,双眼紧闭,咬着牙忍受着这份痛苦的折磨。

不多时,背脊开始泛起浓浓的很湿意,将细微的长裙打湿,淌出一大片水渍。

长痛不如短痛,李晨光不敢再多做停留,只得手法娴熟的将伤口处的东西清洗干净。

经过清洗后的伤口,有些微淡淡的血渍流了出来,但是依然能看到背部位置,手筋依然完好无损。

李晨光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拿起旁边早已调制好的膏药,对着伤口轻轻抹了抹,再将干净的纱布绕着手背缠绕几圈。

李晨光缠着纱布,语气低缓地说道:“放心,伤口并无大碍。”

顾南溪这才睁开眼,转过头,面色担忧的问道:“我今天用右手搬了重物,不会有大碍吧?”

李晨光放开那只已经处理好的右手,抬起头,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在做出这一系列危险行为时,怎么没有考虑到后果?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你要是再这么不懂分寸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永远失去这只右手!”

明白自己的冒失,顾南溪也不敢再有异议,只得委屈地点了点头,“我会尽量控制的。”

李晨光有些无奈地探了探气,看了看诊疗室外不断徘徊的人影,压低声音说道:“外面那个人事盛世派来的吧?我不想去揣测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愿意将你归为三六九等。你也别怪我多事,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得不给你个警示。盛世这样的人,你招惹不起。保守起见,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顾南溪笑了笑,“晨光哥,你想多了。我目前就职与言氏集团,盛总是我的直属老板,我们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纯粹的上下级关系?”李晨光盯着她,眼眸的光芒有些凌厉,语气有些气闷的说道:“南溪,你把我当三岁小孩来唬弄?纯碎的上下级关系,他能因为你动用言氏隐藏的势力,将我的皇家医院围堵得水泄不通?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他能派人保护你?”

总总迹象表明,他们的关系匪浅。

面对重重细致的推理,顾南溪顿时无从辩解,只得一直沉默,不言不语。

正在此时,诊疗室的门被敲响,礼貌地被推开。

黑曜走了进来,对着李晨光点了点头,礼貌地说:“李院长,幸会!”

李晨光见状,立刻站起来,伸手与对方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