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芜脸色乍青乍白。悫鹉琻晓原本胜利就在她这儿,没想到竟然被她反过来呛,她怎么噎得下这口气?

“景吾,我不管你和沉轩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和沉轩很快会结婚!昨天,前天,前前天,我们都在一起。从早到晚,他工作,他休息,他睡觉,我们都在一起,寸步不离!”

景吾只停顿了一瞬,而后,弯身出去。从后看去,她依旧挺直着背脊,仿佛黎芜说的这些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一样。

越是如此,越是让黎芜恼羞成怒。她如此的失控,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到了极点。

气极,有些失去理智。做出事自然也没有深思熟虑。她推开驾驶座的门,快步上前,几步就挡在了景吾面前。

景吾没躲开,就定定的看着她。

只见她伸手从头发上拔下一个镶钻的发卡,送到景吾眼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是一个很简答,却也精致大方的发卡。

景吾神色依旧平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黎小姐,你头发全乱了。”

“这是这次沉轩送给我的礼物!景吾,他在乎我,你看明白了吗?虽然你和他之前也出去度过假,但那算不了什么!对于外面的所有女人,包括你,他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真正爱我,会娶的都是我,也只有我!明白了吗?”黎芜的声音越拔越高,仿佛极力证明着什么。头发全乱了,也顾不上。

景吾睫毛抖了下,唇瓣微微发白。

“我听明白了。”终于开口,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视线,只在她拿着的发卡上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她想不明白黎芜怎么会知道她和沈沉轩去海城的事,可是,这些如今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沉轩和她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幽幽的开口:“你这些话,其实也可以和沈沉轩说说,和我说,可能用处并不大。要是说完了,我先走了。”

她不想再听下去。

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看了眼一脸挫败愣在那儿的黎芜,景吾侧身,避开她转身走了。

她没有打车去公司,只是走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随着人.流一起木然的上了公交车。无力的靠在玻璃窗上,怔忡的看着窗外,脑海里一片浑浑噩噩。

很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

渐渐的,眼前已经模糊了一片……

“你没事吧?”身边邻座位置的年轻女孩突然好心的询问。

她回神,愣了一瞬。感觉到面上的凉意,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哭了。可是,哭什么呢?有些事,其实是早知道的。不过是如今被黎芜血淋淋的拎出来,重新让她清醒了一次罢了。

“要不要擦一擦?”年轻女孩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景吾接了,眼眶的泪却更多了些。她不想如此狼狈的,可是……忍不住……

对方叹口气,“其实失恋也没关系的,你这么漂亮,不怕找不到男朋友。”

失恋……

景吾想,她这算失恋吗?

若真的算起来,她其实,四年前就已经失恋了……

只是……

失恋的那种痛,却延续至今,蔓延了如此久。她想,也许在将来的岁月长河里,还是会因为这次失恋,痛得蚀心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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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坐公交回了盛世,中午一口饭都没吃。

下午的时候楚侨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依旧提不起劲,只说没什么事。楚侨听她语气不好,又问了一次。

景吾想了想,说:“侨侨,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很无耻?”

“……”楚侨在电话那端沉默,终了,她问:“你是不是还很爱他?”

“……是。”抿唇,回了实话。她否认不了。她的心思,楚侨和书璇是最最清楚的。

“如果我现在说你这么做很无耻,你愿意从此和他断了关系,真的再不往来吗?”

光想想那样的画面,景吾心里就如鞭子抽一样痛。她握着电话,久久没出声,只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楚侨叹口气,“答案其实很明显,景吾,鸾鸾也许是你和他的一次机会,既然现在机会还在,那就什么都别想,好好把握!虽然我很担心你受伤,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外人谁都没有发言权。而且,我们三个……”

楚侨停顿了下,再开口,语气已经被无尽的苦涩和苦楚侵占,“至少该有一个是幸福的,是不是?”

最后那句话,景吾听在了心上。

很难受,很难受。

书璇已经被求而不得的爱折磨了十多年,不幸了十多年。那么,她楚侨呢?和盛星楼又是怎么一回事?

景吾到底没问。公司人多嘴杂,不适合谈这种话题。

....................

下了班。

景吾从盛世出来,没想到沈沉轩的车正好从CX集团的车库开出来。董毓仲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则在后座。

隔着车窗,隔着一条宽阔的街道,沈沉轩一眼也见到了她。

四目相对,景吾眸色暗了又暗。心,似在火上煎熬一样痛。

她没有上前,很快的移开目光,拦了出租车上去。全程,没有再回一次头,就像根本没见到他一样。

沈沉轩脸色黑如锅贴!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从那晚不听他电话开始,就一直不对劲。本来以为今天没事了,结果,现在又来了!

...

景吾才钻进车内,手机立刻响了。她没回头,没听,把手机重新收进包内。打到自动断线,手机又再次响了。

司机边开车,边扭过脸来问:“你手机是不是在响?”

景吾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机接起来,靠在耳边。

“怎么,我又成了你手机里推销保险的么?”语气不善,劈头就是质问。

“你有事吗?”景吾语气很低,甚至是淡漠的。那一下砸过去,简直像一桶冰倒在沈沉轩头上,让他满肚子的火都发不出来。憋住了,憋在胸口,憋得更烦、更躁、更火大。

“刚刚你是没看到我?”他咬牙。

“看到了。”她答得理直气壮,没有要撒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