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拖拽着她,从机场到机场外露天的停车场里,任是裴淼心使上浑身解数,他拽着她的大手说不放开就不放开。

有机场里的工作人员过来制止,他冲着对方就是一通狂吼:“这是我老婆!她是我的老婆!”

她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叫声,泪流满面着笑出声音:“曲耀阳你是不是疯了,你永远活在过去醒不过来对不对!你到底是不是疯了,究竟谁是你的老婆!”

“别逼我!”车库前一个回身,他紧紧箍住她的下颌,额头上的青筋似要顷刻爆出,“不管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回家去说!”

“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完了!这一切早都完了,你还来管我做什么啊!”

“我记得我有同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只能待在我的眼前!”

她冷笑出声,下巴却被他箍得生疼,“你算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

他双眸腥红,似要喷出火来,“裴淼心你是我的女人!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苦心忍性折磨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我努力保持着身为臣羽的大哥所应该与你保持的距离!可是现在,你最好不要逼我!

她使劲全力将他推开,“我逼你?你曲耀阳扪心自问一下,在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臣羽的事后,你心里到底都是怎么想的,你曾是他最信任的大哥啊!”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是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是,我是对不起你跟臣羽,我刻意隐瞒了你怀孕的真相。可是那时候那样的情况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我的老同学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一个叫‘裴淼心’的女孩子来做妇科检查,当时已经证实你怀孕超过了十二周。”

“可是那时候我跟你是什么样的情况?你才刚刚嫁给臣羽,我与你之间也好不容易才有了了断,这时候你要我怎么办?把所有事实的真相和盘托出,让你知道你当时怀的是我的孩子,那你又应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裴淼心一怔,如果时移世易,她当时真的查出怀的是曲耀阳的孩子,那她,一定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说中了?”他轻笑起来,“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思羽是我的孩子,你不只不会把他生下来,还会在他没有成型的时候便将他打掉,那思羽根本就不可能到这个世界上来!”

“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我怀的是个野种!野种!”

他倏的大笑起来,眸底好像什么痛到极致的颜色让他的模样都变得暴戾起来。跨步上前紧紧箍住她下颌,“裴淼心,你是不是非要这么残忍,嗯?”

“我残忍?”她笑得目色已湿,下巴已是生疼,“我有你残忍吗,曲耀阳?你让我以为……让我以为那是臣羽的孩子,可你实际上也是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生育,也更不可能跟我有孩子。可你当时也看到了他的表情,我像个傻瓜一样告诉他我已经怀孕,他当时是那么的开心。身为他的大哥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曲耀阳,你让我太恶心了,我恶心!”

曲耀阳一瞬变成一只怒极的狮子,强行拽了她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子里丢。

裴淼心用力挣扎,扬手不注意一挥,竟是生生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似为这记耳光怔愣在原地许久,但手上的动作并未迟疑,仍是将她紧紧箍在车上。

开车载她回了“御园”的房子——即便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后,他仍然不知道该带她上哪。也似乎只有他们共同生活在“御园”的那段日子里,才让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有个家的。

进了屋他强行将她甩进屋子,裴淼心早已悲恸至极,想起已经上了飞机的裴母与两个孩子则更是着急。

“我会派人即刻到美国去照顾他们,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暂时在美国待一待也好。至于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想去!”

她冲上前准备开门,却被他从身后扭着双手用力一拉,生生又撞进客厅的沙发里。

她红着眼睛仰起头来看他,“这次你又打算怎样?像之前一样,绑着我的手把我箍在家里?这是非法禁锢,曲耀阳我一定会去告你,即使无法让你身败名裂,我也一定会与你同归于尽!我们早该同归于尽!”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好像压抑在心底的怒与痛已经到了极致。

他甚至就快不懂得应该如何呼吸,只是怒极了指着她的鼻子道:“把话收回去!把你先前说思羽是野种的话收回去!”

她看着他,模样泫然欲泣,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是要与他对抗到底。

久久等不来她的回应,他的胸腔狠狠一阵窒息。

不行了!

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他几次扬了手想要打她,可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