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在发生了那天那样的事情,他都还没来得及同她解释一些什么,就因为过分的尴尬而临时出差去了马来西亚,本想着一个人在待上几日,等到他想清楚怎么认真并妥善地处理好她同夏芷柔之间的关系,他就回来找她,同她解释,他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人刚刚从飞机上头下来,立时就接到曲母哭喊着打来的电话,说是曲子恒出了事情,现在全家都等着他回来救命。

他一惊才知道,原是那天晚上,他给了弟弟钱,纵容他买了新车,又大半夜跑出去跟朋友喝酒,这才导致了后来酒驾的事情。

他急忙赶了回来,匆匆忙忙处理好曲子恒的事情。

等到一切尘埃落地时回头,觉得还是应该找那小女人谈谈清楚。

其实,也许他们原也可以不用离婚。

既然曲市长未必会同意他们分开,那就继续这样在一起。她还像从前一样喜欢着自己,而自己,多多少少对她,还是有些情绪。

可是进了家门才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已经离开,坐在沙发上气愤得要死的曲母张嘴就开始讽刺,说:“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裴淼心,我费尽心机帮她把路都铺好了,她自己不会走也就算了,居然还拿子恒的事情来要挟你爸爸,说他要是不同意你们离婚,她就把子恒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外面的媒体去,即便外面的媒体不敢发这条消息,她也要散布得网上人尽皆知,你说就这,你爸爸怎么还会不同意?”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原先放在他同夏芷柔那个小家书房第一格书柜里的茶色件袋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那日从她家回来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将她签给他的离婚协议书呈递上去,而是一直放在第一格书柜最上头的格子里,今天猛然想起白斩鸡还有她的西兰花,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应曾经,才突然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茶色件袋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翻箱倒柜去找,正惊扰了午睡中的夏芷柔。

她推开门看他,几个翻找的动作就让她痛了眼睛。

她抬手抚了一下自己仍见平整的小腹,轻声唤他:“耀阳,你在找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却是旋着身在屋子里找来找去。

她抗不住这沉默,微微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你是不是在找……一只茶色的件口袋?”

他怔楞回头,望着她的眼睛。

夏芷柔的眼睛也是极美,看到他不出自己意料的模样,又想着他拿了那个件袋回来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有呈递也没有告诉自己。那他留着那个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

“芷柔你看见了?它在哪里?”他的模样似紧张万分,几步逼上来近在她的跟前。

“我今天早上又吐了。这几天我都是这样,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好吃不好,还成天地吐,有时候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我一边吐还一边哭……”

“芷柔!”他焦急慌乱地厉声,“我在问你,那个件袋在哪里?”

她双眸红红,里边早就盈满了晶莹的泪水,“那里面……装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他一时有些语塞,焦虑望着她,却半点答案都回答不上来。

“那我来替你说回答吗?”夏芷柔深吸了一口气,“里面装着,你跟她都签了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一个礼拜前你就把它拿回来了,两个月前你想让她在上面签字了,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这么紧张在找那个袋子?”

“我在问你那个袋子在哪里……”

“我交了!”她侧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两个月里会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也不知道,在我怀孕难受得要死的时候,你跟她都做了些什么!所以,你犹豫不决的事情,我就都帮你做了!哪怕你恨我讨厌我都好,可这也是你曾经答应了我的!”

纪晨睿的大脑瞬间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开来。

离婚协议书已经呈交,而他给她的那套房子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

从a市到丽江的飞机,在天际漫长悠游了接近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