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八狂喜,朝着西边默念道:喂,那骚狐师傅,感谢你授艺啊。

马晏舒清理完身子就问杨小八锦锈袋练出来有多大,她回说一颗花生。马晏舒见她那么困难才冲开屏障,言道尚好。还点了点头,说以后离锦锈山河是差远了点,但一方小城是可行的。

后来见她比出小指头的指甲盖,方知她说的不是一颗整花生,而是壳里的花生米。马晏舒顿时郁结了,这得是什么样的蠢瓜才能以花生米开袋呀。别说小城,以后能有这间破庙大就是老天开眼。

马晏舒同情地拍了拍她的头:“慢慢来吧。”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实话说吧,开袋大小直接决定以后的空间大人,壮一分毫就区别极大。不过你还年轻,慢慢来,有空就把口诀念着,只要不懈怠,终能赶上的。”

“好!”杨小八对神二代的话深信不疑,现在不就正有空,马上坐下掐起法诀念道:“天真护我身,通明六界路,神指我真身,锦绣来入心……”

念完一遍胸口一点感觉也没有,而马晏舒又进到她的土地神像中休息去了。

“这什么人啊,就飞了两下,又把香火消耗光了?”

杨小八发完牢骚继续“胸有锦锈”,过几天马二代又该缺粮了,怎么说也得在此之前把袋子炼成拳头大,至少能够“藏”下几颗香丸。

刚想继续,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杨小八一个激灵,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怕是有人来上香。万一她人在屋内,又领不到香可咋办。“嗖”一声钻进了土地神象中。

“呼——噫——哧”

杨小八吓得差点蹦出去,谁料外表那么俊逸神朗的男人也要打呼,还打得这么有节奏。

马晏舒醒来看了她一眼,将身子收笼了些,让出一块地盘给她,继续睡。

二人一躺一坐,就在这尊神像之内各做各的。没一会儿,心急的杨小八发现锦锈袋还是没有变化,而神识却累得不行,也倒头睡下了。睡相不好,还磨牙,不但磨牙,还放屁,屁虽不臭,但这动静扰民啊,也不知她昨日都吃了些啥。

神像里不是一方小天地,只是一个可供存活可听庙内说话声的小小空间,相当于土地神平常上工的小衙堂吧。今天庙里的确破天荒的有人来烧香许愿,让屁扰醒的马晏舒听了个全。

听声音似是一年老太太,陈朱氏。如这陈朱氏所言,她今年六十有九,陈家四室同堂其乐融融。只是有块心病甚是烦恼,她那早去的丈夫陈老根老念着冷,她着孙子烧了三床被褥去,陈老根仍是托梦来说太冷了太冷了。无法,她就想请土地神给行个方便,问问他家老头子在地下到底有没有收到被褥。

陈朱氏说了要求,当然就要交待如何还愿了,什么香油什么布料多少银钱,一一张口报来。这些凡人用的是给庙祝的,神祇用的东西,一定是香火,陈朱氏也豪气,道她不论数,只论捆,届时烧一整捆。

马晏舒听完,心说这小破庙转运了,生意不挺好的嘛。

“喂,杨土地,起来,有生意了。”

........

杨土地醒了,听马晏舒说完,还以为是做梦。待看到神象头顶那一道符箓,才知此事不假。慌忙捞过来一瞧,上面白纸黄字写得明明白白,这陈朱氏求什么,达到心愿之后又还什么。

杨小八知道,这地府是必须马上走一遭了。不过马晏舒觉得很是奇怪,村民怎么突然就转了性,而且仅这陈朱氏一人进庙求神?近百年,她是第一个吧……

凡间的事情他也不太明白,又困得慌,至从杨小八进神像后他就没睡好,赶紧又进去睡了。

杨小八真是不懂他一神二代,为啥那么多觉睡不完。

她裹紧“自己的”法袍,袖子长好说,挽起来就是。就是这下摆长了没办法,就算忍下心想剪也是剪不断的,思来想去干脆在腰上折了一层,腰带使劲扎起,总算是走路不裹脚了。

就是形象有碍观瞻,她若是有缘去到东瀛,才能在那找到志趣相投欣赏她这装扮的道友。

要去地府顺便把九幽烛龙草带去,杨小八早就心里有数,莫浚子的井下正是烛龙草适合长生的环境。前几次都忙着别的事没功夫去寻,现在正好,外面又黑灯瞎火的,当是夜草肥美的好时候。

马无夜草不肥嘛,不知孟婆子会给多少香火,如果给得多,就给杨离留点儿。若是不多,就少留点,反正是要留的,亏谁也不能亏了小离儿。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井’前……”杨小八篡改着偷学来的戏文,欢欢喜喜来下井。

龙宫里跟几天前过来时别无二致,甚至那泽阳法塔上的灰尘都没有一点变化。杨小八思道这莫浚子是不是玩忽职守,连农季都不管了?眼看八月中了,应该来场秋雨了吧?

想了想杨小八没敢去动莫浚子的破玩意儿,怕承担不起责任。在平等殿三百年也不是白混的,无事少掺言,无关少动手。

扫帚须伸长,五根须子延伸到极致,感受井壁的灵意。孟婆子的药汤一定是高级货,多多少少会带点灵意,朝着这个方向寻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