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梦想没有实现,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世上多的是咸鱼。

吃完午饭,李莎莎继续照顾苏泽,范浅则回朝继续协助诺贝尔二十世选人。就在这忙碌而又焦虑的等待中,一下午的时光偷偷溜走,直到临近晚饭时,这对王族父子档才一同来到了苏泽的病房——光看面相,李莎莎就已经知道,他们没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呵呵……”得到确切的回复之后,李莎莎并未怨天尤人,而是缓缓坐回到苏泽身边,一边用手拨弄着那渐渐又开始发烫的热水,一边平静地自言自语:“其实早在前辈告诉我这个不靠谱的药方时,我就该想到的,倘若苏泽真还有救,以他的通天神力,为什么不直接将苏泽救活,而是要我这个势单力薄的弱女子去找什么年满十八的处女?呵……天意,这就是天意啊!苏泽已经没救了,横竖不过两天的寿命,小女子恳请国王陛下、王子殿下,不要再折腾他了,就让他睡在这里,让我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莎莎,你先别这么悲观……”看着李莎莎单薄纤弱的背影,不论是作为苏泽的挚友,还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范浅都会觉得无比心痛,“眼下我们的确找不到适合的女孩,但这并不代表猛犸城中就没有十八岁的处女了。官宦之家没有、贵族之家没有、富贾之家没有,猛犸城中还有十万百姓呢!没到最后一刻,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啊!”

“来不及了,别再为这件事情劳民伤财了。”李莎莎摇摇头,一边伸手轻抚着苏泽滚烫的面颊,一边含泪笑道:“百姓不比王公权贵,为了利益,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猛犸城中有百姓十余万人,未出嫁的女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她们究竟年方几何?十六、十七,还是十八?呵……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听到这,诺贝尔二十世无比严肃地回答:“事关苏泽安危,朕绝对不会麻痹大意!你放心,有朕把关,那些刁民休想得逞!”

“李莎莎代苏泽谢谢陛下,不过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李莎莎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国王和范浅一眼,而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却让她的背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陛下权力再大,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辨明一个人的年龄,难道还要让那些可能年满十八岁的女孩挨个与苏泽行房吗?不用了,我不想这样,他也不想。最后两天了,就让他安安静静、体体面面地离开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你……朕……哎——!”诺贝尔二十世欲言又止,最后仰天长叹、拂袖而去。作为一个国王,居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极有可能将帝国引向历史巅峰的年轻人死去,他那由大义和大利构建而成的悲痛,又有谁能体会?

父王离去,李莎莎又一蹶不振,范浅也在苦恼自己到底是去是留。可就在这时,在房屋一角嬉戏打闹的球球和蛋蛋却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水床旁边,看着李莎莎惨淡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问:“鲨鱼,你怎么啦?苏泽什么时候才会起床呀,我们已经等不及要马杀鸡啦!”

“苏泽……”李莎莎将手从水床中抽出,用裙子将水擦干,然后把球球和蛋蛋一起抱进怀里,哽咽着说:“过几天……苏泽可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我来照顾你们吧……”

“咯咯咯咯!”听到李莎莎的话,蛋蛋笑得在她怀里打滚,还没心没肺地叫道:“鲨鱼怎么比球球还笨呐!苏泽要去哪里,我们跟他一起去不就得啦!”

“你才笨呐!蛋蛋比鲨鱼还笨!”球球不服气嚷嚷道:“鲨鱼是嫌我们调皮,才故意这么说来吓唬我们哒!本球可聪明啦,早上你还在打呼噜的时候,本球就看见大眼睛在跟鲨鱼说话呐!大眼睛还让鲨鱼给苏泽找小三,还必须是小雪……”

“球球你在说什么?”球球话音未落,李莎莎却仿佛如梦初醒!“小三”是什么,她不清楚,但“小雪”是谁,她自然心中有数!于是她捧着球球的大脸认真地问:“小雪……不,韩雪……韩雪她今年多大了?十八岁吗?你怎么知道的?”

球球得意地回答:“本球当然知道啦,本球最聪明啦!本球见到鲨鱼的时候,还没有蛋蛋呢!本球见到小雪的时候,还没有鲨鱼呢!本球记得可清楚啦,第一次见到小雪的时候,姑姑说小雪马上就十五岁啦,还要苏泽娶她呢!本球算数可厉害啦,十五加三……就是……就是……哎呀,反正小雪可以给苏泽当小三,本球没有异议哒!”

“太好了……太好了……”前一刻还在说什么让苏泽死得体面,可真当李莎莎找寻到了那一线生机的时候,她那高兴的泪水却比银河中的星光还要璀璨!

“小凡,你帮我照顾球球和蛋蛋!”李莎莎将两枚萌宠塞给范浅,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喊:“水也热了,记得帮他换水啊!”

“哎!你等等我啊!”范浅追着李莎莎跑到门口,“你知道要去哪吗?”

“我去过!”短短两句话的功夫,李莎莎已经跑得只剩斜阳下那一道长长的影子了。

猛犸城北,一座挂着“韩府”门牌的院落里,吹拉弹唱、欢歌笑语,这一切的喧嚣都朴实无华地展现着寻常人士的喜悦。

一个个助兴节目结束之后,五大三粗却又西装革履的韩彪,大步走上了院中那座扎满了鲜花和彩带的高台,并用他那天生洪亮的大嗓门喊道:“今天到场的各位,有韩某的亲人、有韩某的邻居,还有我们韩家饰品店的熟客和生意上的伙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闲暇到韩府做客,这第一杯酒,我韩彪代表韩家上下敬大家了!”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之后,韩彪一边将空酒杯递给旁边的侍从,一边又从侍从手中接过了第二杯红酒,并将酒杯举向通红的夕阳,激情澎湃地说:“不瞒大家说,就在短短数年之前,我韩家还只不过是熊猫城水豚镇的一介散户!可现如今呢,韩家已经在猛犸城,也就是我们泽克斯帝国的帝都,拥有了自己挂名的商铺,这其中少不了贵人相助!这第二杯酒,我要谢谢那位赐予我们第一桶金的贵人!虽然他早已飞黄腾达,去到了我等终其一生也不可望其项背的高度,但我韩彪终身不忘他对韩家的大恩大德!干杯!”

敬过第二杯,韩彪又端起了第三杯酒,并将酒杯指向了院子里最显眼的一桌人,同时容光焕发地笑道:“既然说到了感谢,那韩某就不得不好好谢谢我们熊猫城的首富、泰森家族的家主,也是眼下我们泽克斯帝国最大的连锁酒店翠竹楼的老板,泰森樊登先生!如果没有泰森家族在商业方面的指点和帮助,只怕我们韩家早就被人榨干钱财轰出熊猫城了,更别提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之中站稳脚跟!这份恩情,我韩彪没齿难忘!”

依照之前的尿性,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韩彪就该牛饮了。可是,这第三杯酒的分量,似乎与前两杯不大相同,等到经久不衰的掌声渐稀渐止之后,韩彪才继续端着杯子说道:“韩某对泰森家族的感激,绝不仅仅是商业方面的合作伙伴这么简单!或许在座有些朋友已经打探到了内幕消息,知道今日这场酒宴是因为樊府正在扩建,才临时设在韩府的!所以这第三杯酒,我要感谢泰森家族的樊凡少爷愿意屈尊迎娶我韩彪之女韩雪!酒我干了,下面我们请樊老板上来给大伙说两句,大家掌声欢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