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苏泽一边把苏杏儿的脑袋轻轻按在怀里,一边扭头看向正欲退出关门的贤麓,没好气地说:“咋没把你眼睛辣瞎?这是我妹妹。”

“她是你妹?”贤麓从门缝里探着脑袋问:“你们是兄妹吗?”

苏泽歪着脑袋反问:“怎么,不像吗?”

“像倒是像,在我眼里,你们黑头发黑眼睛的人都挺像的。”贤麓将信将疑地再次开门进屋,并不由自主地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她是你妹妹?”

苏泽翻了个白眼,“是的。”

贤麓绝不相信苏泽的一面之词,于是又冲苏杏儿问道:“他是你哥?”

“是啦!”对于兄妹俩相亲相爱被贤麓打搅一事,苏杏儿颇有几分不悦,可是他们的兄妹关系尚且见不得光,所以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叮嘱道:“这可是秘密哦,阿启都不知道,你以后千万别乱说啊!”

苏泽拍拍苏杏儿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贤兄的人品,勉强还是能信任一下的。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至于那个……”明明手持《圣经》碎片这样的人间至宝,可是当着贤麓的面,苏泽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畏畏缩缩的姿态,“有朝一日,如果我真的会去兹艾本帝国,那就由我亲手把它还给你的父王吧。”

兹艾本帝国的《圣经》碎片丢失一事,绝对是SSS级的国家机密,所以当苏泽当着贤麓的面提及此事的时候,苏杏儿的小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听着苏泽胸腔内传出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又迅速平静了下来,然后点点头,乖巧地说:“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苏泽哥哥再见,贤麓学长再见。”

“诶,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妹妹,真是羡煞我也。”目送苏杏儿出门,贤麓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两句,然后回头问道:“她是兹艾本帝国的公主,你是泽克斯帝国的栋梁,你们这兄妹关系是真的,还是因为都姓苏就自己认了?”

“废话,我们当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苏泽像甩抹布一样,随手就把《圣经》碎片背面朝上丢到了茶几一角,然后一边给贤麓倒茶,一边反问:“我是那种满大街乱认妹妹的人么?”

“诶~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贤麓一手接过苏泽递来的茶杯,一手指着苏泽身上单薄的衬衣,坏笑着说:“别说兄弟我怀疑你,你看看你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谁撞见了不觉得你是想把人家妹子就地放倒?你们都是适婚年龄的男女了,就算是亲兄妹,私下见面也该相敬如宾才对,脱了衣服搂搂抱抱,不得体。”

苏泽也不避讳,当即扯开衣领,露出了半边胸膛。眼看着贤麓被自己胸口处的伤疤吓得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他才慢慢整理好内衬的衣领,平静地说:“我跟杏儿相认不久,她对我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刚才不巧被她发现了一点疤痕,索性就把衣服脱了让她看个清楚,也省得她以后老念着这点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苏泽用自己疤痕杀了贤麓一个措手不及,沉默了许久,后者才悠悠叹道:“苏兄乃天选之人,集整座萨梅恩大陆的命数于一身,若是生来就一帆风顺,反倒有悖于天理了。”

面对强如怪物的苏泽,哪怕是身为召龙者的贤麓,时不时也难免会生出些许羡慕嫉妒恨的负面情感。可是现在,当他亲眼目睹了苏泽一次次死里逃生的印记之后,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无比的惭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强大之人也必有其强大的道理。我自幼博览群书,但那些空洞文字带给我的感受,却远不及苏兄身上的疤痕来的深刻。说句矫情话,你是我这辈子读到的最玄妙的一本书,越是了解你,我就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呵,你倒实在,说是矫情话,还真就是句矫情话。”苏泽摇头苦笑,一边吹着杯子里略微有些烫嘴的茶水,一边转移话题,“我读书少,你少糊弄我。不是说有事想跟我聊吗,什么事?”

“哦,对了。”贤麓一拍脑门,点头说:“是这么回事。每天睡觉之前,我都会预言一下自己的未来,结果刚才预言到,一周之后的我,居然身处爱恩斯帝国的首都天鹅城。想当初,我们从天鹅城出发,乘车一月有余,才抵达了帝鳄城,所以这短短一周的路程,只可能是乘坐巨龙飞过去的。”

苏泽皱眉问:“谁不是说过,巨龙不能乱飞的吗?”

贤麓笑道:“乱飞当然不行,但要是有霍金国王亲手盖印的过境证明,那可就不一样了。预言了我自己之后,我又顺手帮你预言了一下李莎莎,免费的,不客气。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两月之后今天,她已经身处你们泽克斯帝国的猛犸城了,只怕你们也是乘坐巨龙飞回去的。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天上飞着冷,记得多穿几件厚衣服,而且巨龙不能随便落地,多带些耐放的食物,有备无患。”

苏泽还记得,自己一行人从猛犸城出发,先乘船、后乘车,跑了将近五个月才抵达了帝鳄城,就这还是秦政院长亲自提供的最快赶路方案。所以贤麓的预言一旦成真,即李莎莎将于两个月内回到猛犸城,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乘坐巨龙斜穿萨梅恩大陆了。

苏泽皮糙肉厚,一般不会过度关心饿了、冻了之类的问题。不过除他之外,陈锋、范潇等人,个个都是出身名门的少爷小姐,尤其李莎莎身子单薄,淋场雨都差点丢了小命,所以准备工作不能少啊。

因此,对于贤麓的提醒和建议,苏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不仅一反常态地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还亲自把贤麓送出了房门。

送走贤麓之后,苏泽吹熄了客厅的油灯,并把桌上的《圣经》碎片塞回怀中,这才伸着懒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然而就在他走到床边的刹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却忽然从背后蒙住了他的眼睛,那人还故意压低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还用猜么?”苏泽反手揽住李莎莎的小蛮腰,好笑地问:“除了你,还有谁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哼,没意思,根本就吓不到你嘛……”李莎莎嘴上说着“没意思”,收回小手之后,却又无比幸福地趴在了苏泽的背上,闭着眼睛说:“你知道人家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苏泽说:“杏儿进门没多久,你就从窗户跳进来了。杏儿趴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还听到你跺脚的声音了,别不承认啊。”

“臭苏泽,就你耳朵最尖……”北国寒冷,所以宫中客房的每一间卧室里,都铺满了厚厚的绒毯。为了不让苏泽发觉自己“非法入侵”,李莎莎气急之下,故意脱了鞋子在绒毯上跺脚,却没想到这么微小的声音还是被苏泽听到了。

李莎莎知道苏杏儿是苏泽的妹妹,可是看到苏泽背朝自己抱着另一个女孩,她还是忍不住地吃醋,于是趴在苏泽背后小声嘟囔着:“以后不准你背着我抱其他的女孩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今晚我就抱着你睡。”苏泽突然转身,直接就把只穿了一身轻薄睡裙的李莎莎抱上了床,一言不合就把她吻得呼吸困难、娇喘连连,然后一边拨弄着李莎莎那对花瓣般轻柔芬芳的嘴唇,一边温柔地说:“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