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事情谈妥了,正待上船之际,船长却又对苏泽五人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就算床铺的事情解决了,你们几位的通行证又该怎么办呢?”

船长帮苏泽等人分析道:“之前那个船长不是把你们的通行证带走了吗?没有通行证,你们怎么过检出境?就咱们执政大厅的办事效率,办张出境证明起码得等上三天,这都是快的。而且就算办好了,也只是这次出境管用,等到了德莱帝国,你们还得再办他们的出境证明。到时你们的院徽可就不好使了,谁知道他们又会给你们折腾多久?再往后还有弗卷福帝国、特斯万帝国,要是每次过境都得重新申请出境证明,那你们哪来得及去特斯万帝国呢?”

一听这话,李莎莎等人齐刷刷地看向苏泽,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见苏泽沉默不语,范潇建议道:“要不然,苏泽你现在就飞回帝都帮我们补办新的通行证吧,横竖也就几天就够了。”

苏泽扭头看向自西而来的河水,思索片刻之后,若有所思地说:“不用,你们在这等我,我现在就去找镇长讨要出境证明。那帮混蛋下次靠岸至少也是十天半月之后的事了,等这船出了国境线,我立马就去找他们聊聊。”

苏泽说走就走,船长本想阻拦,却没好意思开口。大约三个小时过后,船员和码头工人已经把他们这一站需要装卸的货物全部清点完毕了,直到此时,他才在不经意间向苏家姐弟抱怨道:“办理出境证明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们货都搬完了,难道还要在这陪他们耗着吗?万一他们的出境证明十天办不下来,你们难道还要陪他们等十天吗?”

之前是苏杏儿请求船长帮助苏泽五人的,所以此时听到船长的抱怨,她也觉得十分为难。可就在她想着如何安抚船长的情绪时,却正好看见苏泽乘车归来,并且隔着老远就举起了手中的一叠出境证明。

见状,所有人全都快步冲了过去。船长自然是不相信苏泽仅用三个小时就能解决自己三天都未必能拿下的难事,所以第一个抢过苏泽手中的出境证明,边看边一脸懵逼地问:“这这这这……这位爷,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几张出境证明怎么不是印出来的……还有这字迹怎么和签名一样……天呐,这几张出境证明该不是镇长大人手抄的吧?”

“是啊,正好没有多余的出境证明了,镇长大人又知道我们急于赶路,便主动提出帮我们手抄了五份。”苏泽当然不会告诉船长,自己一拿出准龙骑军团长的令牌,就把袋鼠镇的镇长吓得差点趴在地上给自己舔鞋。相比于炫耀权力,他更想砍掉那群水上流氓的脑袋,于是催促道:“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现在!”开始时,船长只当苏泽五人是一群实力不俗的学生,可是在他亲眼见到了镇长手抄版的出境证明之后,他立马就意识到苏泽等人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和背景,于是赶紧抽身让出了上船的扶梯,客客气气地说:“请几位移步船上,我们立刻拔锚起航!”

从袋鼠镇出发,沿赛肯河一路向西,不出两日就能抵达泽克斯帝国和德莱帝国的交界线了。

关于手抄版的出境证明,德莱帝国的戍边将领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出境证明上面的签字、印章具在,而且苏泽五人还有院徽可以证明身份,所以在惊讶之余,他们也没有对苏泽五人过多阻挠,只粗略检查了一下船舱,然后就放船入境了。

这一刻,苏泽等了一天一夜,当真是等得心急如焚。当天傍晚,他就在全员用餐的时间,孤身走上了甲板,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夕阳,摆手召唤出了白玉葫芦形态的蜃景精灵。

接着,球球进化成了猫头鹰兽,抓着苏泽的双肩振翅而起。而被苏泽挽在臂弯之中的白玉葫芦,则在球球起飞之后喷出了一团如同晚霞的幻雾,将他们彻底隐藏在了水天之间。

当天边的红光渐渐归于黑暗的时候,那艘弃苏泽五人的而去的轮船上,船长正带着数十名水手在船舱中畅饮狂欢。他们笑着、叫着,还有四五个浑身赤果的男人头套李莎莎和范潇的内衣内裤载歌载舞,场面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船体突然如触礁一般剧烈震动了一下!

遭遇如此变故,船长立马就要带人冲上甲板一探究竟,结果却见数百只常人前臂长短的暗红色大蚂蚁先一步冲进了船舱,爬满地面、爬满墙壁、爬满仓顶、堵死出口,吓得所有人都跳上了餐厅正中央的大圆桌,并拔出弯刀冲它们大声喝骂。

“唉,幸亏赛肯河上没几艘船,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还真不见得能找着你们。”苏泽大步走进餐厅,站在蚁群之中,看着桌上狼狈不堪的水手们,冷笑着说:“我呀,居然会相信你们这群地痞流氓……啊不,应该是水痞流氓才对,说来也真是够可笑的。不过我这次不请自来也没有别的意思,能不能麻烦你们把通行证还给我呢?”

“大爷,您误会了,您真的误会了呀!”事已至此,老奸巨猾的船长居然还不认错,反而是声泪俱下地声讨道:“您就是给我们一千个、一万个豹子胆,我们也不敢背着您逃走啊!是镇长……对,就是那个袋鼠镇的镇长,那天晚上就是他逼我们开船离开的!我们实在是走得仓促,才没能来得及通知你们呀!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的通行证也被那个贪赃枉法的无良镇长给扣住了呀!大爷您英明神武,千万不能错怪好人啊!”

“哇擦擦!”球球目瞪口呆地叫道:“苏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呐!”

“哼哼,这就叫赛肯河大了,里面什么鱼都有吧?”苏泽当然不会再相信这群流氓的鬼话,见他们不肯交出通行证,便直接敲个响指,然后就见那群趴在圆桌之下的屠杀蚁像啃大麻花一样,抱着那几根碗口粗细的桌子腿大啃特啃起来。

感受到脚下的圆桌猛地一沉再沉,看到越来越多的大蚂蚁在张合着大颚向圆桌聚拢,水手们终于忍不住开始哭爹喊娘、求爷告奶。然而他们的船长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振臂高呼:“一个人怎么可能驯服这么多的使魔,大家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你们看他不就站在蚁群之中吗?大家不要害怕,我敢断言,这些蚂蚁只吃木头不吃人!”

见船员们的情绪在自己的激励下有所缓和,船长继续喊道:“上次我们屈服于他,是因为他有四个帮手,如今他单枪匹马找上门来,我们二十几个大老爷们还能怕了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吗?小的们,听我号令,弄死这个孙子,替老王、老李、老孙报仇雪恨!今晚我们就要让他知道,在这赛肯河上,谁人才是真正的霸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