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请客,苏泽和李鲨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人家本来就是瓦西里家族最有潜力的少爷,每天的零花钱都可以用普通人家的月收入来计算了,他们俩点菜当然是专挑贵的来。

一顿饭横竖不超过十道菜,却硬是被见多识广的李鲨点出了足足超过一金币的高价,看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搁谁心里不膈应?

不过,陈锋也不会白当一个冤大头,像他这种精明能干的豪门公子哥,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都得是有意义的。既然一金币的菜都点了,那就咬咬牙再点他一金币的酒,只要这顿饭能吃嗨了、喝醉了,他与苏泽也就称得上是有些交情的朋友了。

熊猫城内,要问哪的饭菜最好,那当然是泰森家的翠竹楼;要是再问翠竹楼里谁最喜欢喝酒,那当然是这的老板泰森樊登。

之前那些连滚带爬地回家报信的探子里,就有泰森家的亲信。当泰森樊登听到了苏泽战胜陈锋的消息之后,哪怕他一直对苏泽的实力深信不疑,心里也难免“咯噔!”了一下,连忙快马加鞭地赶到翠竹楼,准备为挺进决赛的苏泽和李鲨好好办一场庆功宴。

怎料,泰森樊登刚在翠竹楼门口下车,扭头就看见苏泽、李鲨、陈锋三人从旁边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机会难得,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几个年轻一代的翘楚。

大厅人多眼杂,泰森樊登便将三人引上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并且有意屏退了守在包房里的两名服务生,由他亲自作陪,伺候苏泽三人用餐。

在陈锋的执意要求下,这顿大餐的酒菜开销由他一人承担。刚开始的时候,四人围坐桌前还略显拘谨,不过酒过三巡之后,所有人都醺红了脸,这时神志有些不清的陈锋已经可以指着李鲨的鼻子大笑道:“臭乞丐,赶紧认输吧!连我都干不过他,你小子的鬼点子再多,也照样干不过他!”

连陈锋都在酒精的驱使下暴露了本性,酒品更差的泰森樊登岂不是更加放肆?

“对对对,小陈说的对,你这臭乞丐,赶紧举起裤衩缴枪投降吧!”泰森樊登借着酒劲壮胆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泰森樊登是什么人?要不是因为你攀上了苏泽这棵大树,你以为你有资格让老子给你倒酒?我呸……喝完了吗?来来来,我给你满上……偷偷告诉你们,连国王老子我都没帮他倒过酒,哇哈哈哈!”

听到泰森樊登的话,四人笑成了一团,而他也边笑边倒一半洒一半地斟满了苏泽和李鲨的酒杯,顺势奸笑地问:“小李,你就直说了吧,投不投降,到底投不投降?给个痛快话,老哥我还得回去改赔率呢!”

李鲨平时最讨厌别人叫他“臭乞丐”、“你小子”,不过这会他也是醉得头昏脑涨了,先喊了一声“我干了,你们随意!”,就把刚刚倒满的一杯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才打着酒嗝,摇头晃脑地说:“你一个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居然还问我这么浅薄的问题,你说你四八四洒?有本钱就能干买卖吗,有实力就能拿冠军吗?狗屁,都是TMD额……狗屁!”

“哈哈哈哈!狗屁!说得好!李鲨说得好!”也不知道“狗屁”戳中了陈锋的哪个笑点,居然可以让他捶着桌子笑个不停。

与此同时,桌上唯一半醉半醒的苏泽,一边默默地抱着酒杯小口抿酒,一边用脸蹭着软绵绵、肥嘟嘟的球球,含糊不清地说:“我跟李鲨早就商量好了,只要我俩能进决赛,我就弃权让他赢。这就是朋友……不对,这就是兄弟!你说是不是啊球球?”

“哎呀~”第一次见到苏泽醉酒,球球像个小媳妇似的劝道:“别喝啦,你别喝啦!”

“诶,你这毛球到底懂不懂事?”要不是因为喝醉了,泰森樊登哪敢当着苏泽的面训斥球球?“知不知道什么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知不知道什么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笨死了,小苏难得想喝酒,你就让他多喝点嘛!来,我再给你满上!高兴,一切都是为了高兴!哇哈哈哈!”

听到泰森樊登大呼“高兴”,陈锋也盯着球球耍起了酒疯,“苏泽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呀?你看看你,你有一个这么可爱的萌宠,有一个让你甘愿放弃荣华富贵的兄弟,还有一个实力不输给你的竞争对手……”说到“竞争对手”的时候,陈锋不忘用大拇指点了自己两下,“你还有自由,你TMD想干嘛就能干嘛,连泰森家这个老东西都在巴结你,我TM羡慕死你啦!”

就在陈锋喋喋不休的时候,泰森樊登一边自顾自地闷声发着牢骚,一边无意识地掏出墨笔,如有神助地将绝对能认清的“李鲨胜”三个字写在了手心里,然后举起酒杯欢呼道:“让我们为数都数不清的金币,干杯!”

这个世界可没有小酒杯,他们喝酒用的可都是拳头大小的高脚杯,干了这杯酒,四人已经喝光了餐桌中间的一个小木桶。又过了没一会,陈锋、泰森樊登和苏泽便相继倒在桌上酣睡过去。

“臭鲨鱼,你怎么没睡呀?”当李鲨起身的时候,坐在苏泽后脑勺发呆的球球好奇地问。

“嘘——!”此时再看李鲨,那对炯炯有神的红宝石般的眸子里,哪还有半点微醺的醉意?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起身,一边凑到球球耳边小声说:“你要是想让苏泽发大财,就不要叫得这么大声啦。”

看着李鲨蹑手蹑脚地走到泰森樊登身边,先用餐巾擦去了他手心的“李鲨胜”,再故意歪七扭八地写下了“苏泽胜”这三个字,球球眼珠一转,当即借助餐桌边缘跳到了李鲨肩上,然后鬼精鬼精地问:“臭鲨鱼,原来你没醉呀?”

“哼,这些一心求醉的臭男人,哪知道天底下还有解酒药这种东西呢?”改完泰森樊登手心的字后,李鲨才将球球捧在手里,恋恋不舍地说:“我球啊,我是真心舍不得你,可是我们都希望苏泽好,所以我必须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了。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乖、要听话,要是苏泽问起我来,你就说你也睡着了,不知道我去哪了,记住了吗?”

“臭鲨鱼,你要走了吗?”球球平时看似跟李鲨不大对付,但打打闹闹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培养出感情了,“你现在就走吗?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嗯。”李鲨点点头,先将球球轻轻地放回苏泽头顶,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包间的后门,“千万要记着我的话,不要暴露了我的行踪。过两天,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