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函君没有发现沈其南的异样,她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嘴中,想到一件事情:“对了,窝棚户的拆迁你打算怎么做呢?”

沈其南淡然道:“总之,按照你的方法是不行的。”他是指傅函君准备成立联合会的事。

傅函君忽然生气:“我们交流起来怎么这么难?我的方法为什么就不行?难道按照你方法去劝说就有用吗?如果有用的话,为什么一张同意拆迁的同意书都没有呢?”

“小姐,我可以陪你一次又一次的试错,但是你的想法是小孩子的游戏,江湖的事情要用江湖的方法来解决……”

傅函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瞬间变得很尴尬。傅函君赌气道:“我们俩想的问题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完全没法沟通。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走了!”傅函君擦完嘴,就起身离开。显得很决绝。

沈其南本想追上去,忽然感到头上的血又流下来,他看着尚未吃完的牛排叹息。

唉,沈其南啊沈其南,怎么变成了这么矫情的样子,什么话不能等吃完这顿饭再说?

而傅函君更是懊恼地回头看向西餐厅,心中极度郁闷:“这个沈其南也不追出来挽留我,哼,我根本没有吃饱嘛!难道和我想法一样就那么难?”

夜里,两个人都对今天的约会遭遇的不良情绪感到懊悔。傅函君悄悄敲响了沈其南的房门:“你睡了吗?”

沈其南打开门,拦在门口,不想让傅函君进来。

“大半夜,姑娘家不要随便敲男人的房门!”傅函君陡然发现了沈其南头上的伤口,不由得心疼:“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她赶紧挤进屋,翻出了沈其南房间里的药箱,强行按下沈其南,给他敷药。也许是太近距离的接触,沈其南感到很不自在,虽然之前每天都能看到小姐,然而却从没有这样亲密过,不由得分了神。直到傅函君为他包扎好了伤口,嗔怪道:“你这样不行!”

沈其南的心跳漏了半拍,面色发窘:“怎么了?”

“你明天必须去买些消炎药吃,这样吧,我那里有,我现在就去拿给你。你先别睡,吃完药再睡,不然明天你一定会发烧的。”

沈其南苦笑,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傅函君果然又悄悄地过来,逼着沈其南把药吃了。

“你为什么不教我练功夫了?”

沈其南微微皱眉:“你的力量基础太差,就算教你招数,也没有多大作用。”

傅函君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说的是借口。我不管,明早起来,你要教我!”

果然,这大小姐真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沈其南还在梦中,就被傅函君揪了起来,强行“押”到了后院空地上。沈其南虽然真的不乐意教她,大小姐对待练功,之前是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教也是白教,可还是架不住傅函君的死缠烂打。

“好吧,那我就教你一个过肩摔。”

傅函君开心地拍手叫好。

“呐,首先,你要抓住对方的胳膊,位置在肩部往下,大概是这里,用右手抓住,左手抓住手腕往上一点,将对方背负于你的右肩,用身体力量把对方支拉起来,记住双脚略宽于肩,双脚要平行,为的是保持自身平衡,就像这样——”

傅函君不发一言,紧蹙眉头,学的是有模有样。

吴妈路过他们,突然笑了起来:“其南,你也不要太严厉,小姐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受伤,怕以后再连累你,才央求你教功夫嘛!”

傅函君被戳破了心事,她的脸顿时红成了大苹果:“哎呀,吴妈,你讨厌!”

沈其南惊呆,他挠挠头,早晨仅剩的一点困意都没有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傅函君是把这个窝棚联合会的会长当成了自己的大事来办。她几次拉着沈其南跑到了窝棚去,那里不是踩到鸡屎,就是被猪拱的到处躲,每次是狼狈万分。可她还是坚持说服那些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