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刘婶略显诡异的目光后,贺寒川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神态自若地看向窗外,好似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嗯。”向晚迟疑了下才答应,“我有分寸。”

刘婶觉得她不大靠谱,还是不太放心。

但她弟媳妇,陆言岑的妈,五分钟内在微信上连续轰炸了她二十多条消息,她只能和陆言岑赶过去接驾。

门关上的那一刻,病房立刻安静了下来。

向晚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地面不出声,而贺寒川则低头看着她,也没说话,气氛略显诡异。

“还喝吗?”十多分钟后,贺寒川走到桌边,打破了沉默。

向晚仍低着头,疏离地说道:“不喝了,谢谢贺总。”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贺总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向晚攥了攥床单,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重新低下头。

贺寒川走到病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下巴,“你似乎钟爱这个借口。”

“贺总误会了,不是借口。”向晚站起来,往后推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旧低着头,“身体到处有毛病的人,比不得贺总,容易觉得累还有困。”

指尖还有她下巴的滑腻感,贺寒川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向前走了几步,两人的距离重回到二十公分内。

“除了肺水肿和腿上的病,还有什么病?”他微微弯腰,视线停在她眉稍的伤疤上,心脏处微微一疼,好似被针在扎。

也许……真的是喜欢?

就跟清然、宇轩还有他妈说的那样?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向晚掀起眼皮,睫毛都会刮到他的脸,而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洒在她脸上,让她皱起了眉头。

“我有没有其他病,与贺总无关。”向晚往后退了退,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靠在墙壁上在停下。

她看着他,这次直接赶人,“我要休息了,贺总回去吧。”

“向晚。”贺寒川眸色渐深,他一步步向前,右手撑在她身侧,略带几分凉意地喊了她一声。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身后冰凉的墙壁和身前他火热的身体让她很不舒服,她仰头看着他淡漠的俊脸,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

即便不愿意承认,可她真得很怕他。

哪怕理智告诉她,别害怕,但是身体记得他曾经带给她的痛。怕他,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啪嗒。

恰在此时,门开了。

“向晚,我来看你了,你身体有没有好点啊?”任小雅抱着鲜花蹦蹦跳跳跑了进来,当看到病房里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时,先是惊讶、匪夷所思,然后脸哄得一下子红了。

贺寒川扭头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转身面向她。而向晚则抿了抿唇,几步走到病床前,坐下了。

“你……你们……”任小雅脸红得像番茄,她眸光闪烁地看着两人,脸更红了,然后咬着牙跟贺寒川说道:“我今天是来看向晚的,你……你去洗冷水澡吧!”

贺寒川一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皱了下眉,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