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将近十个高脚杯被贺寒川挥到地上,碎了一地,红酒在地上蜿蜒一片,浓郁的酒香在包间里蔓延。

杯子破裂声响起的同时,向晚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却建贺寒川捡起一个碎片,扎进了他自己的大腿里。

不消片刻,血液便浸透了他的西装。

但即便如此,贺寒川出了脸色苍白点,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甚至连一道闷哼声都不曾发出。

向晚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因害怕而止不住颤抖,头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往外冒。

贺寒川对别人狠,对他自己也狠,现在只是不想被药性控制而已,他就这样扎破他自己的大腿……不知道他这次会怎么对她和她哥哥。

啪嗒。

啪嗒。

皮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向晚看着贺寒川冷着俊脸一步一步走近她,脸上血色全无,身体内每个细胞都拼命喊着逃跑。可她四肢软得不像话,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半分动弹不得。

怕。

真的怕。

不知道贺寒川手里的碎片,下一刻会不会扎到她的右腿里,彻底把她的腿废了……

咔哒!

碎片和地面碰撞的同时,向晚的心跟着漏跳了一拍,然后便是疯狂地跳动,似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动了动嘴,想要求饶,可两年前他无情打断她腿的景象不断在脑中回放,她的喉咙像是爬满了虫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寒川抱起她,连个眼神都没再施舍她,直接把她扔到了包间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梦会所即将迎来高峰期,走廊里没客人,但有一个清洁工阿姨在打扫,还有两个女公关说说笑笑地朝着这边走来。

她们三个看到了向晚,怔了一下,打扫的不打扫了,说笑的不说笑了,全都呆呆地看着她。

其中有一个人拿出了手机,但或许是忌惮她这个杀人犯的恶名,又讪讪地把手机收起来了,没敢拍照或者录视频。

向晚双手环着胸口,笔直修长的双腿紧紧夹着,她垂着头用头发遮住苍白如纸的脸,四肢连同心脏全都冰冷一片,好似连血液都停止运输。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试图用发软的手去推开包间门,但门已经被贺寒川从里面锁住了,根本推不开。

哥哥也不在这里,留给她的只有赤身*回宿舍……

向晚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关,迎着三人或震惊或看热闹或同情夹杂着不理解的目光,艰难地向前走了一步。

叮!

电梯声响。

向晚停下脚步,脸上一阵阵发白,身体止不住颤抖。难道真要这样赤身*丢人现眼地在会所里溜达一圈,给人当笑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