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夜里,那个女孩,真的是她秦鸢尾!她真的把自己最高贵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可他呢?直到现如今,他居然还在混账的吃一个莫须有的醋!他甚至在心里发狂的嫉妒着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混蛋男人!

可他顾谨言才是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欺负完了人家之后,居然还把人家给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该死!

顾谨言没再与苏解语多说一句话,只疾步往外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给鸢尾打电话。

所幸,现在他知道真相,还不晚!一切都还不晚!

只是,顾谨言打电话过去,却偏偏,那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走过庄园大堂的时候,还听得有庄园的住客们在议论芸芸着。

“你们看到没有,刚刚那小女孩好吓人啊!天啊,下半身全是血……”

“可不是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怪渗人的!”

“我看着像是大出血呢!也不知还活不活得成!”

“……”

几名服务员此刻正拿着拖把在不停地拖着地板。

旁边的水桶里早已被鲜红的血水染红了。

想必是刚刚被他们嘴里的那所谓的‘小女孩’给染红的。

顾谨言只随意的扫了几眼,没做多想,就匆匆从庄园里赶了出来。

他不停地给鸢尾打电话,然那头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快让让,让让”

“快,打电话通知病人家属!”

“让血库备血,快点!人命关天”

………

楼司沉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正好完成一台非常棘手的手术。

“您好,请问您是秦鸢尾秦小姐的家属吗?”

“是!我是。您是哪位?”

楼司沉一边沉声应话,一边将头上的无菌帽拿了下来。

“先生,我们这里是仁立医院,秦小姐现在正在进行抢救,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抢救?”

楼司沉脑子里顿时一嗡,连身上的无菌服都来不及脱下,就疾步往外冲,边跑边问电话那头的医生,“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先生,您女儿是宫外孕大出血,情况比较严重,您还是赶紧过来吧!”

宫外孕?大出血?

顾谨言登时一懵,脑子里有好久的,几乎是一片空白。

宫外孕大出血……

他忽而就想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会儿,班上有一女孩儿在五一长假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了学校的宿舍内。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那白色的床单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猩红。

后来才知道,她正是宫外孕,没及时发现,导致大出血,而长假时寝室里又没旁人,就那么在床上流血过多而死的!

楼司沉想到自己同学这件事儿,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抖了一抖。

他快速出了医院,驱车,就直往仁立医院去了。

此刻,他连轰油门的腿,竟都在不争气的颤抖着。

额上,不停地有冷汗在往外流。

“小尾巴,你一定得给我撑住了!”

“鸢尾,等你爸去救你!你爸是神医,一定没事儿的!等你爸我!”

“小尾巴,你不能有事啊!一定不能有事……”

“你要有什么事,你爸妈可真活不下去了……秦鸢尾”

楼司沉一声又一声颤抖的呢喃着,喃着喃着,忽而就红了眼去。

他楼司沉大概这一辈子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手脚。

自己当了数十载的医生,自以为早就看遍了生离死别,可这事儿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恐慌感,怎么压都压不住!

孩子永远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心头肉被剜了,他怎能会不痛?

正当这会儿,却倏尔,楼司沉仍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是顾谨言打来的。

楼司沉抓过手机的手,加重了力道,那感觉,仿佛是要将手机直接碾碎了一般。

接起电话,没吭声,就听得顾谨言问他,“司沉,你知道鸢尾现在在哪里吗?打她电话一直没人听。”

楼司沉的手,颤抖得有些厉害,连带着他绷紧的牙关也在打抖,“她在仁立医院。”

楼司沉如实回答他。

声音沉哑,喉管仿佛被刀子割破了一般。

“医院?”顾谨言眉心一敛,“出什么事儿了?她好好儿的怎么去医院了?”

“这事儿你问我?”

楼司沉在电话里怒吼,声音哽塞,“是啊!顾谨言,我宝贝女儿,好好儿的,你说她为什么就进医院了!我告诉你,今儿我女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拿你是问!”

顾谨言一听这话,顿时极急了,“鸢尾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她怎么了?”

“她宫外孕大出血!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着”

“砰”楼司沉的话,才一说完,手机那头就猛地传来一道刺耳的撞击声。

“顾谨言?”“顾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