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两人吻得正深的时候,却忽而,廊道上传来一道软绵绵而又心急的呼唤声。

是小日林来了。

两人登时都像被电击中了一般,同时推开了对方去。

暮楚更是一下子从他的身上跳开了去,结果,哪知才一从他身上退开,自己腿上的睡裤,就“蹭”的一下,从腰间滑落了下来,直达膝盖。

两条白花花的腿儿毫无遮掩的曝露在了楼司沉的眼前。

“shit!”

她气急败坏的弯身拉上来,而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里,然后把自己从上至下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不来,干大事儿的时候来!

暮楚是一片狼狈的凌乱,而楼司沉这边,却还在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的纽扣。

有两个地方,缺了两颗扣子,是被暮楚粗鲁的掰掉的。

他抬眸看了眼床上罪魁祸首的她。

暮楚吐了吐舌头回应他。

楼司沉微微暗了暗眸子。

看到她吐出来的舌头,他居然都有冲动了!

当他把最后一颗纽扣扣上的时候,门正好被人从外面推开来,而后,就见小日林风风火火的从外面窜了进来,“楚楚!你怎么了?爸爸?”

小日林见着床边儿上的楼司沉,无不感到意外,他疑惑的眨眨眼,“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不是跟我说你今晚不回家了吗?”

楼司沉脸色阴沉着,难看到了极点,他一边整理西装,一边淡淡道:“我回家还得找你报备不成?”

“……”

秦暮楚觉得,楼司沉其实是在有生小日林的气。

为什么生气?莫非因为他打扰了他们俩人的好事?

嗯!这一点,着实让人很生气!

“楚楚!”

小日林这会儿可没工夫关心他老爸的心情,而是转头看向床上的暮楚,“楚楚,你怎么了?怎么又发高烧了?”

说话间,他的小手已经探上了她的额头,小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好烫啊!”

转而,他又回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老爸,“爸爸,你是医生,你可以帮楚楚退烧吗?”

楼司沉不悦的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暮楚,狠心道:“她活该!”

小家伙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小嘴儿一瘪,“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楚楚呢!”

他似乎又怕暮楚会不高兴似的,连忙转了身过去哄她,“楚楚,你别不高兴,你不要听我爸爸的,知道吗?陈奶奶说他有时候啊,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对你着急得不得了呢!他对我就是这样子的。”

这话,深得暮楚之心。

她躺在床上,冲楼司沉得意的笑了笑,“楼先生,你儿子可真了解你。”

楼司沉觉得自己的面儿都被这儿子给丢光了,他伸手拎了拎儿子的后颈,严肃的口气问他:“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这做什么?”

“楚楚不病着吗?我当然是来看她的!”

小日林说着,就从床头的医药箱里把体温枪拿了出来,有模有样的对着暮楚的脑袋“吡”了一下,看到上面的数字,他慌得回头看自己的老爸,眼泪都差点要出来了,“爸爸,楚楚都烧到四十度了!”

“没事,没事,你别慌,楚楚睡一觉,明儿早上就好了。”暮楚连忙出声安抚小日林。

楼司沉把日林手里的体温枪拿了回来,看了一眼,确实是高烧四十度。

他皱眉,瞥了暮楚一眼,把体温枪收进了医药箱里,“作一回,把自己折腾得不舒服了也就算了,还让一个家里上上下下的人替你担心,睡不好觉,舒服了?”

“……”

暮楚咬了咬下唇,“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教育我了!”

楼司沉从医药箱里拿了张物理退烧贴,撕开来,毫不温柔的贴在了暮楚的额头上。

小日林回头看向楼司沉,“爸爸,我今儿晚上可以陪楚楚睡吗?”

“不行!”

楼司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可我想照顾她。”

“你照顾不了她。”

反过来,还得让她照顾才是!

小日林瘪了瘪嘴。

暮楚连忙安慰他,“日林,等我好些了,你再来陪我睡,行吗?我这会还病着呢,万一把感冒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小日林瘪着小嘴,想了一想,最后,退让了一步,又同楼司沉商量道:“爸爸,那我明天可以不去学校吗?我不想去上学,我想留在家里照顾楚楚。”

还不等楼司沉作答,暮楚就抢了他的话头,“日林,你明儿还是乖乖去上学吧!明天楚楚就不在这住了。”

“啊?你不住这了?为什么?那你要去哪里?”

小家伙着急的趴在床头上,哭丧着脸问暮楚。

“那个……楚楚回酒店去住。”

“不要!”小日林拒绝了,“酒店住不舒服,在家就好!”

他说着,又转过身,摇了摇楼司沉的手臂,“爸爸,你快劝劝楚楚啊,别让她去住酒店了!她现在病成这样,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住酒店呢?她……她会洗(死)的……”

小家伙急得差点红了眼眶。

楼司沉睐了眼床上的暮楚,半晌,冷肃起唇,“病好了再说!”

说完,推着轮椅,兀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