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乌鸦、秃鹫飞舞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黑sè漩涡。

任何人见到由无数的乌鸦、秃鹫形成的一个笼罩数十里范围的可怕乌云漩涡,必定会震骇到了极点。

然而这些飞旋在天空之中的密密麻麻的乌鸦和秃鹫群,却也是不停的发出焦躁、恐惧的叫声。

这些密密麻麻形成黑sè旋云的乌鸦和秃鹫的下方,是一座城墙高达三十余米的雄奇城池。

无数密密麻麻的大莽军士和云秦军士,围绕在这座城池的四周,在战斗着,在绞杀着。

从高空看去,就像是无数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围着一块高耸的蛋糕,进行着剧烈的争斗和拼杀。

这座城池的城墙,本来有一条护城河,但此刻这条护城河已经彻底被各种破碎的军械、檑木、巨石以及双方军士的尸首所填平。在四周的荒原上,战斗双方的尸体,也已经堆积了起来,此刻所有的战斗,都是站在重重叠叠的尸体上进行。

这些尸体,对于上空盘旋,形成巨大黑sè旋云的可怖景象的乌鸦和秃鹫而言,都是异常可口的美食,然而这些乌鸦和秃鹫,却是不敢下掠,只敢贪婪却惊惶、焦躁的嘶鸣着,不时有力竭却不舍离开的乌鸦和秃鹫掉落。

因为在乌鸦和秃鹫形成的黑sè旋云到这城池之间,还有两层黑sè的流幕。

由城内和城外shè出的箭矢,形成的箭雨。

由城内和城外的军械,投shè而出的弩箭、重物、甚至还有燃烧着的巨木。

这些不停的穿梭交织在空中的东西的密集程度,已经使得飞下去的乌鸦和秃鹫,都会很快变成一团羽毛纷飞的破碎血肉。

这是围绕着这一座雄奇城池,进行到已经白热化程度的争夺战。

不算那些地上已经死去的双方军士,此刻正在进行厮杀的双方人数总和,都明显超过了十万。

双方都有数量恐怖的箭军,在不停的发着箭矢。

在四周投石车和贯山弩车的轰击之下,大莽这座雄奇城池的西边城墙,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为了堵住这个缺口,加上在连续数rì的攻城之下,云秦军队已经出现了疲态,所以城中的数万大莽军队,反而冲杀了出来,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在这样的疯狂而混乱,城内的箭军和军械都甚至已经无法分出敌我而只知拼命收割生命的战斗之中,任何人都已经变得疯狂,已经不知道害怕,只知道拼命的朝着敌人挥动手中的兵刃,直到自己力竭,或是被敌人的兵刃斩中而倒下。

地面在强大军械的施放或是重物的砸地之中不停的跳动。

那一层层尸体不停的从地上震荡跳动起来,宛如还活着。

一名云秦军方的修行者手持一柄和人差不多等高的黑sè魂兵巨剑,剑身上鸟羽状的符文散发着耀眼的深青sè光华,所有他身周的大莽军士全部挡不住他的一剑,然而就在一剑将三名大莽军士全部拦腰斩成两段的瞬间。这名云秦军方的修行者抬头望天,他眼前的天空黑了。

一断城墙的断体,被城中的投石车投了出来,朝着他砸落了下来。

这名手持巨剑的修行者在抬头的瞬间,便开始往前狂奔,但一枝比婴儿手臂还粗的弩箭,却是带着一条恐怖的气流,从他的胸口穿过,将他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轰!”

不知重达多少斤的断墙断体狠狠的砸落,将这名云秦军方将领和数名身周的云秦和大莽军士,全部压在了下面,边缘泛开一层血浪。

这只是围绕着这个城池的残酷战场中的一小个片段。

无论是投石车投出的巨石,还是弩箭,都未必是真正的瞄准了这名修行者,然而因为天空落下的东西太过密集,因为周身全部都是血浪和兵刃,这个战场上,却是充满了太多可以导致死亡的不确定因素。在这样的战场上,即便是修行者,力量和作用也被大幅度削弱,也显得极其的脆弱。

然而就在此时,这座雄奇城池西侧那处城墙的缺口处,却是出现了两名在这样的战场之中,还显得十分强大的诡异修行者。

这是一老一少,两名身上的肌肤都呈现独特的浅黑蓝sè的修行者。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黑红sè的长皮袍。

纯黑发亮的皮袍上,绣着一座座红sè小山般的符文。

两个人的身前,都有一架缭绕着黑气,琴身上布满许多魔王状符文的青、蓝两sè相间的长琴。

一名名手持巨盾的大莽军士,拖曳着战车,像一朵朵莲花花瓣一般簇拥在这两名大莽修行者的身外。

这两名大莽修行者的双手,在身前长琴上快速的拨动着,在他们的魂力灌输下,他们面前的长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发出缭绕的黑气,一根根琴弦,却是就像黑sè的发丝一般,飞shè出来,钻入了地上一名名已然死去的云秦或是大莽军士的尸体内。

然后这些尸体,就在这两名大莽修行者的钻入其体内的琴弦控制下,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斩杀着周围的云秦军人。

这两名诡异的大莽修行者,每一人都能控制十余具尸体,这些尸体,唯有在双腿被砍断,无法站立,或者身体被彻底破碎时,才会失去战力,而在一具尸体被击溃之后,他们又会设法用琴弦,再控制一具新的尸体。

魂力自然不可能无穷无尽,再独特的控尸手段,无非也是源于魂力的一些控制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