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陶嘉把客厅和厨房的灯全都打开来,顿时亮如白昼,她帮忙往屋里抬行李箱,热情的招呼着,“阿姨您坐,我给您倒水,要不喝饮料?”

在沙发里坐下,霍芹环视着四周,顺便向厨房的人说道,“水就可以了。”

陶嘉答应一声,麻利的冲洗了一只玻璃杯,倒上水。自从前几天回来,看见拍在冰箱上的一张黄牌警告,才发现这里确实被她折腾的一团乱,连忙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可惜不到两天,就开始慢慢打回原形。

她端着杯水转身,就见霍芹拾起茶几的零食袋,扔进垃圾桶里,陶嘉迅速上去,在她面前放下水杯说着,“我来我来,您喝水。”

陶嘉蹲跪在地毯上收拾起来,余光瞥见霍芹欲言的表情,她立即坐正身子,介绍起自己,“我叫陶嘉,陶艺的陶,嘉奖的嘉,是邻居的邻居,不对不对,我是赵嫤的邻居。”

介绍完自己,陶嘉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管她问没问,就说了起来,“因为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所以把车卖了赔事主的钱,谁知道这么倒霉,又被公司辞退,幸好邻居肯收留我……”

“那她现在在哪儿?”霍芹打断她问道,就怕她讲到天亮。

陶嘉顿住一下,“好像是住到她的朋友家里去了。”

“朋友?哪个朋友?”

陶嘉连连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说。”

霍芹若有所思的点头,要说她在国内最好的朋友,应该是石净吧。

这时,陶嘉抱起靠枕,眨眨眼问道,“阿姨,您是邻居的妈妈?”

她没有出声回答,只是淡笑着点点头。

陶嘉好奇的继续问着,“那您今年有四十?”

霍芹略有感慨的轻叹口气,“再过几年就奔五字头了。”

陶嘉睁大眼睛,“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还以为您就三十多岁……”

她往前一扑,连续追问道,“阿姨你是怎么保养的?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每天都敷面膜吗?”

霍芹赶忙说着,“麻烦你给赵嫤打个电话,我出机场的时候包被偷了,手机也在包里,现在联系不上她。”

陶嘉尴尬的挠挠头,“我的手机刚刚从马桶里捞上来,可能也打不出去……”

“不过,我知道她在哪儿上班!”说完这句,她反应过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点……应该也下班了吧。”

“等我明天……”修好手机,再给她打电话的后半句还没有出口,再次被霍芹打断。

“没事,你告诉我地址,明天我过去找她。”

霍芹朝她一笑,虽然眼角有些细纹,却不减秀丽清雅的美感。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陶嘉不由得感慨,遗传基因是多么的强大。

翌日。将至正午,那阳光炽烈的要烤化玻璃的窗,终于有人过去,唰地放下窗帘。

许旦走回他自己的座位,嘴里责骂着,“一个个都是懒癌晚期,连窗帘都懒得拉,热死你们算了。”

光线一暗,电脑屏幕清晰了不少,赵嫤抬头向他投去赞赏的眼神,就被他指个正着,“尤其你!”

她张开口,只发出了一个音,“我……”

“赵嫤!”负责接线的同事喊了她一声,见她闻声转过头来,便说道,“一层前台,有一位姓霍的女士找你。”

走出电梯时,赵嫤还是脑子空白,在心里不停地默念那位姓霍的女士,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位女士。然而,她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那抹背影,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也有些难以言说的思念,一时交织在一起。

赵嫤只停顿了一下,就匆忙朝她走去,“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嗓音掺杂着鞋跟轻叩地面的声音,霍芹随即转过身,就被她抱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给我打个电话?”

霍芹拍拍她的背,“昨天下午回来的,出机场包就被偷了,没法联系你。”

赵嫤松开她的肩膀,紧张的问道,“那你的卡和证件都挂失了吗?”

“早上为这事跑了一圈,办完我才来找你的,现在能走吗?附近找个餐厅?”

“可以呀,正好是休息时间。”

没过多久,在这间主打中式面食的餐厅里,阳光从四周的窗扑进来,肉眼可见隔壁桌上的碗中,飘起袅袅热气,似乎鼻尖还能嗅到那浓郁的香气。

赵嫤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对她说道,“这家的海鲜乌冬特好吃,上回我和同事来过。”

服务员离开后,霍芹说着,“昨晚我回了趟公寓,就见到你的邻居,她说你搬去朋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