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崛起1646 !吴三桂痛心地怒目瞪着陈圆圆,“你、你竟然如此狠心……真是蛇蝎毒妇!不行,我一定要拿到解药!至少……”

吴三桂转身挣扎着朝院门处挪去,却被一双素手紧紧拉住。

那双手又慢慢攀上了他的腰,陈圆圆将失去血色的脸紧贴在他背上,声音仍那么温柔,“在我心中,将军是普天下最了不起的英雄,我能侍奉在将军身旁,这辈子都满足了。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将军一生戎马倥偬,立下战功无数,却不慎铸下一个大错。

“这世上最爱将军、最敬将军的便是圆圆,故而我不愿有任何人在背后指摘我的大英雄,将军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完美的……”

她嘴角涌出的乌血越来越多,却仍笑望着吴三桂,“将军,从今往后,您所做错的事情便会随着您去了另一个世界。您不要怨圆圆,从塞外到北直隶再到锦州,直到黄泉路上,圆圆永远与将军相伴……到了那边,我们只做一双普通夫妻可好……”

吴三桂被她死死抱住,哪里挪得开半步,拼命挣扎之下,毒素在身上扩散得更快,片刻便张大了嘴喘息道:“你这个疯女人……就算要杀我,却为何……为何自己也喝那毒酒?”

不到一顿饭工夫,他终于双腿一软摊倒在了地上,口中最后喊的是,“快来人……救圆圆……”

卞玉京看了眼地平线上仅剩小半边夕阳,却仍不见吴府有人出来,心中难免焦急起来,难道是圆圆失了手,亦或她不忍下手?若如此,自己又该如何靠近吴三桂……

她正思忖着,忽见吴府方向有青衣女子一瘸一拐地快步而来。她登时大喜,忙跳下马车迎了上去,待到近处看清了来人样貌,当即却是一愣——怎是圆圆的侍女彩月?

她忙向她身后望去,急道:“彩月,你家小姐呢?”

彩月到了近前,只将一只铜牌递过来,声音哽咽,“小姐……她不来了……”

卞玉京这才注意到她满脸泪痕,心中便是一沉,用力拉住她道:“我与圆圆说好在此相见,为何不来了?!”

彩月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小姐说,她要随将军一起走……让我带了腰牌,送你离开扬州……”

随将军一起走?卞玉京脑子里嗡的一下,陈圆圆这是要同吴三桂殉死?!糟了!我怎未想到此节?!她对吴三桂情义笃深,虽不齿他卖国投虏,但他若真的死了,她又怎能独活?!

我真是太粗心了!这不是害死了圆圆吗?!她当下大急,便要朝吴府方向赶去。

其实她给陈圆圆的不过是鸩毒而已,跟锦衣卫毫无关系,之所以推说什么锦衣卫秘制,皆是为了不得已时能够干扰解毒郎中的思路。这鸩毒若服下的量少,立刻用甘草、绿豆、金银花等冲洗肠胃并催吐,或还有一线生机。

但她刚跑出没两步,便闻吴府方向一阵骚动,大批兵丁从府中蜂拥而出,厉声呼喝着将附近围了起来。

彩月忙将她拉住,哭道:“自鞑子入关,我家小姐就早已报了死志,道长便是拦她,她必也不会听。况且……此时她和吴三桂怕是皆已……”

她正说着,忽见远处一队清兵疾奔而来,于是不由分说拖着卞玉京上了马车,“小姐要我一定送道长出城!”彩月一把关上车门,又对车夫高声道:“快,往城外去!”

吴三桂在城东的宅子乃是临时安置用的外宅,扬州府对此处并没有特别关照,是以骤遇变故,一时也未有人去各城门通知。

而彩月拿了吴三桂腰牌,一路却通行无阻。待她们出城又行出五六里地后,扬州城门守兵才接到告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