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我要预先声明。”张子铭正色道:“我晚上不喝番薯烧酒,我要喝南酒。”

“我也不爱喝烧酒,太烈,烧嗓子。”

“天知道俄罗斯人怎么这么爱喝烧酒。”

“咱们大明也有爱喝烧酒的,不过都是下苦力的人,一则缺钱,买不起南酒,二来就是烧酒劲大,解乏啊。”

“原来如此。”

众多的商人们情绪渐渐平复,谈起生意经来他们都能平静下来。

烟草的种植面积大幅度的增加了,气候不是很适合,但你也不能要求太多。棉田扩大了,对俄罗斯人的布匹贸易也增加了,但大头是和记的,别的人喝汤也不错。

最赚钱的肯定是烧酒买卖,每个俄罗斯人到买卖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做买卖,而是先把自己灌醉,喝个饱再说。

然后他们用大车装着整车的酒离开,留下半车的银卢布。

是的,烧酒价格不菲,当然比俄罗斯人自己的伏特加要便宜的多,相对于其原本的实际价值,每个商人都会在半夜里笑醒。

没有什么比能赚钱更叫人心情愉悦,当然身处这样欢乐的海洋,对人们的情绪有着格外的加成。

受降台上张瀚开始向人群挥手致意,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在台上的中层官员们,将校们,还有蒙古贵族和来自各处的商人代表们。

整个台上坐着不到千人,四周围着几百名护卫人员,再就是外围的军司人员和士兵们,人潮相当的密集,但并不拥挤。

因为地方相当的大,并且各部门和驻军事前有过多次演练,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在这方面,连汉商们在此之前也不是太理解,感觉和记的做法太琐碎了些,现在他们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要是没有事前的组织和准备,眼下这几万人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

从这么一丁点的小事来看,和记能获得眼下的这样的辉煌成就也就不奇怪了。

在雷鸣般的掌声和鼓点声中,押解着俘虏的大队人马终于抵近了。

一面面军旗指引着龙骑兵们逐渐向前,并且将俘虏们分开。

抵近受降台之后,大片的黑压压的俘虏形成了一条长龙般的纵队。正面相当宽大,三十多到四十人形成了一个排面,首排俘虏的身后是蜿蜒如长龙般的队伍。

张瀚粗略一算,知道俘虏大约押过来三万多人,这大约就是要强制处理的人数。

其中有台吉们的心腹和他们的家属,部民,还有察哈尔人的甲兵和桀骜不驯的壮汉。

这些人会被集中在一起管制三个月,半年,一年,或是两年左右的时间。

如果两年之后还发现心存异志和不满,那两年时间也就是其人的缓刑期而已。

对死硬份子,和记向来也不会过于怜惜,在这个时代,人们都愿意可以做一个强者。欧洲的殖民者可以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横渡大西洋,可以几十人几百人就和成千上万的土著血战。可以餐冰卧雪,可以在茫茫雪野中奋战,可以在枪林弹雨中听着轻快的乐曲迈向死亡。

人们对自己狠,对别人当然也更狠。

这个时代还没有太多的脉脉温情,童工广泛存在并被认为是合理的。

每个人都得负责养活自己和家人,如果办不到也只能这样,没有太多的同情和帮助。

这是一个奋进的时代,开拓的时代,发展的时代。

和记的商团军人和官吏们,还有屯堡的屯民们,工场的工人,矿场的矿工们,所有的人们也充满了进取的精神。

当然可以残酷的对待敌人,很有理由和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杀死死硬的敌人。

在殖民的过程中,强硬的家伙总是死的最早的一群人,没有例外。

张瀚知道,二十年不到之后,建州女真南下的过程中就屠杀了一个又一个敢于抵抗的城市和乡村,无数为了头发和尊严的汉人死在屠刀之下。

所以仁慈很需要,因为要维系统治,但残忍也很需要,也是因为要稳固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