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众阁臣赶紧答应着,这么多总兵调任,要考选的武将人选太多,并且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势力纠缠,调任的也是宣府大同榆林山西这样的实缺边镇总兵,比起山东河南这样的内镇总兵高出好几个档次,这事足够兵部上下头疼的了。

顾秉谦和冯铨等人都是若有所思,看来皇帝是打算双管齐下,一边安抚人心,用忠义大道来约束和记,最少使山西等地方上的人能明白朝廷的用心,而蒲州张氏,也不能完全的就跟着张瀚走。

另外就是要调任各地的总兵乃至参将一级的将领,对重要的几个军镇实行大换血,换上那些和张瀚没有牵扯,不曾被和记拉拢过的将领。

这样做的动作极大,也还好现在九边除了和记之外已经没有敌人了。

拿宣府和大同总兵来说,都是要佩将军印的总兵,在国朝中期之前全部是侯伯专任,普通的都督级别的将领很难任总兵,到中期之后,侯伯勋贵势力因为土木之变全面衰退,当然也是因为勋贵之家享福久了,失去了锐气和进取心,与其出外任总兵去拼命,不如躲在京师享用祖宗的福荫。

对这些勋贵失望之后,大明开始限制新勋贵的出现,一方面是文官有这样的需求,没有爵位的武官只能任由他们拿捏,另一方面也是朝廷对勋贵也失去了信心,更愿意用那些没有爵位的将门世家。

天启皇帝说完之后,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气短,他知道是自己的旧疾难制,时不时的复发,如果当着大臣的面急喘起来,难免引发流言,甚至使中外震怖,当下一言不发,好象怒气难遏,起身便离开了御座。

天子身边是魏忠贤挨的最近,皇帝转身就走,魏忠贤赶紧说道:“退朝,诸先生按圣上所言赶紧去办政务。”

众臣躬身拜辞,等大伙儿起身之后,皇帝和太监们早走远了。

……

“他娘的,老子怎落着这么一个差事到头上。”

隔着很远,又在下雨,祖可法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话被程本直听到。

在广宁一带耽搁了半个多月,最终辽东巡抚派了自己的幕僚傅于亮抵达广宁一带,见了杨二和成方,徐名等人,双方洽淡良久,最终杨二力排众议,决定出动兵马强行封闭后金到科尔沁的通道。

祖家的骑兵,加上十三山的团练步兵,各处通道都派了人手巡逻防御,有一些游荡过来的女真哨骑看到守备森严,直接就撤走了。

这种情形之下,再派出使团往科尔沁等北虏部落就容易许多,不再那么叫人担心了。

祖可法还是带着自己的那二百多人的内丁部下,在广宁和义州卫一带驻扎的这段时间,有感于和记团练的辛苦训练,这些内丁也就没有借口偷懒,他们原本就是相当努力的一群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挑成内丁。

不论是体格,骑射本领,还是马上骑战和马下步阵,这些内丁都有过人之处。

把内部理顺之后,程本直就踌躇满志的又继续上路了。

杨二的支持至关重要,和记的人明显反对更进一步激化和女真的矛盾,也对程本直的蒙古之行丝毫不看好。

在和记已经宣布出兵的现在,如果朝廷与林丹汗勾搭上了,这局面就会复杂许多。

可能朝廷也不想在此时激怒和记,但最少在辽东这边,辽东巡抚算是一意孤行,果然有袁蛮子之称。

如果以辽东巡抚的名义招抚了察哈尔人,并且与科尔沁人一起纳入明军的保护之下,难道和记就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悍然攻击?

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程本直的反应快,而袁崇焕的决断更快!

在涉及到辽东大局,特别是议和与招抚的大局之下,袁崇焕的动作真的相当快速,甚至还没有得到朝廷允准就再次派出了程本直为正式使节。

从身份上来说,程本直是正式的军前赞画,也够资格去林丹汗那里当使者了。

当年王化贞派出去的使节,也不过就是五品的文官,林丹汗一样以礼相待。

当然了,后来林丹汗把受抚的银子一提再提,从王化贞手里敲出大量的银两和物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雨水不停的冲涮下来,眼前的草原已经是一片碧绿色,在雨幕之下犹如是绿色的海洋。

马蹄下落之时,水迹相当明显,新生的嫩草匍匐在清澈的雨水之下,给人一种振奋之感,叫人觉得耳目一新。

大片的草原都笼罩在雨幕之中,整个草原只剩下一点点不起眼的枯黄,夹杂在那些新绿之中。

远处有隐约的山峦和在风中飘动着的树林,经过漫长的冬季,深山也好象从严冬里苏醒过来了,绿意盎然,野兽时不时的在雨中发出嘶吼,鸟儿也在远处的林梢上鸣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