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字不易,请支持正版…… 祝央有点对于自己奖励高出平均值的事心里有数, 有点怀疑是自己的原因。

因此先发制人的倒打一耙道:“不就是你啰!”

她看着李立:“我是刚结束选拔赛第一次进正式场, 什么都摸不着北的新兵, 而你们也号称最多的只经历过三场。”

“那你对这里面的规则和门路未免太清楚了一点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难度远超咱们的平均值?”

李立一噎,他在几人中最年长,看这次都是几个年纪小又无甚经验的新人, 便想着一开始占据主导权。

没想到这会儿看来反倒是多说多错。

他咳了一声:“我虽然资历浅, 但毕竟痴长你们十多岁,前两次运气好,一起通关的玩家有已经度过好几场的经验者。”

又强调道:“合作的前提是相互信任,我们目标一致, 又是共同利益者, 本该相互协作, 实现共赢才对。”

祝央心道这司机大哥估计被工作集团的口号洗脑了, 而且自己脑子不怎么灵活,对事情的关键都不得要领,还想着当领头羊。

只是她懒得在这种地方去点戳别人,便顺势问道:“那你是怎么难度被调高了呢?”

李立也顺着转移话题道:“新手场的难度不会比选拔赛难太多, 一开始进入游戏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就连我,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游戏,去掉保命需要的消耗, 身上的积分也只够给我的各项体能加几点而已。”

他苦笑道:“我以前日夜作息颠倒, 体质不好, 但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媲美健身教练了。但对上鬼怪,也就逃命的时候不至于跑两步就跑不动。”

“所以你们说,一下子让我们四个人应付超出我们人数的鬼,不是难度被调高了是什么?”

说完像突然想到什么,问祝央道:“你在选拔赛中得到的积分是多少?”

“嗯?两千点!”祝央想都没想砍了十倍。

谁知光这个数量也让李立和汪蓓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呐,那你的评价可不得B级以上?”

这才是让祝央感兴趣的地方:“怎么说?一般通关的评价标准是怎样你们知道?”

汪蓓道:“上一场有个前辈告诉过我,有人专门总结过,这些赛场的本质就是游戏,完成游戏的期间越是拥有戏剧性,与鬼怪的对抗程度越高,评价也就越高。”

最低限度的活着渡过游戏,评价是E,积分奖励有500点;轻松无伤渡过,评价则是D级,奖励1000点。

但如果能对鬼怪造成有效伤害,评价又上一个台阶,C级,奖励1500点;重伤鬼怪的话便是B级,有奖励2000。

杀死鬼怪,无疑又是一个台阶,请假毫无疑问的A级,有8000点积分。

“不过你要是能全方位大获全胜,以压倒性的优势虐杀鬼怪,就是传说中的S级了,不过这种情况在选拔场是凤毛麟角。”李立道。

“但是突然知道有鬼吓都被吓死了,能冷静想办法活下来已经不容易,那些少有的能完成反杀达到A级成就的玩家,一开始起/点就比大多数人高得多,像一般人,大多评价只在D级和E级而已。”

祝央听完脸上的表情有些漂移,照他们的说法,那女鬼在她手里可够惨的。

被精神折磨了好几天才在不甘和痛苦中死去,也就是说达到这种标准,就能得到足够高的评价?

几人捋了一番规则,已经到了晚上的饭点,遂决定点几个外卖边吃边说。

李立毫不客气的使唤年轻男士陆辛道:“小陆,你去叫几个外卖吧,顺便找房东要个外卖电话。”

陆辛倒是没说什么,爽快的照做,没一会儿就打包了好几个菜回来。

祝央一看居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不由得心里生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众人边吃饭,话题才又来到了这次的任务上。

这次任务虽然丧心病狂,但好歹一开始就交了底,这栋房子有哪些人,因何而死,游戏都已经将剧情传了过来。

李立道:“看来还不算丧心病狂,游戏的目的大概是让我们专注抵御索命夜了。”

首先是之前在一楼碰到的长相美艳女子崔小姐,她会在七天之后的夜里被骚扰自己已久的追求者入室侵犯,挣扎之中误伤致死。

然后就是住在二楼的邱老师,她会在当夜被长期家暴自己的老公分尸而亡,一起被杀的还有她正在上小学的儿子,原因是她丈夫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

还有一个租户,是一个人在这边上学的高中生,他们还没见到人,不过对方因为长期遭受校园霸凌,也是正好在那天晚上不堪受辱上吊自尽。

这只是第一阶段,人杀人。随即还有第二阶段,鬼杀人。

死后不甘成的崔小姐会化身厉鬼杀死侵害她的凶手,同时长期在她背后嚼舌根,又每天言语骚扰,甚至凶手当夜能够闯进她房间,也是他开的方便之门的房东也会被崔小姐索了命去。

而邱老师和她的儿子则也没有放过自己的丈夫和父亲。

届时整栋屋子活物已经团灭,化作厉鬼,然后就轮到玩家们了。

李立提议道:“游戏不会平白让我们提前这么久进来的,既然给了这么多时间,那必定能找到化解方法。”

“咱们明天就分头行动,两个人出门打听这里有没有出名的寺庙或者法师道士,看有没有能帮到我们的。。”

“另外两人就趁租客不在的时候去搞到房东的钥匙,看看他们房间里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和道具。”

“尤其是生前的喜爱之物或者执念之物,一般对鬼怪是有点效果的。”

几人都表示赞同,这种办法,一般适用于大部分新手场了,毕竟正面实力差距太大,肯定会有辅助道具。

说话间就分配明天的组队,本来大伙儿的意思是男的女的各自两两组队。

但从进入游戏一直很沉默的陆辛却道:“两边都是去找东西,女生的细心不能缺,最好还是选有效率的组队吧。”

李立早看出这小子对祝央的在意,也顺水推舟道:“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明天你们去外面,我和小汪留房子里探查吧。”

祝央看了陆辛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也没有说话。

祝央率先吃完饭,便打开了行李箱,看看游戏给他们配发的东西里装了什么。

几个人的身份设定是来这边放松的旅客,行李箱的东西倒也符合他们的设定。

祝央的行李箱里有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双鞋,当然质量和款式让她看了就撇嘴的。

除此之外有个化妆包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祝央忙打开电脑,连了房间的WiFi,试了试搜索引擎,基本上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

祝央都有些怀疑这就是现世世界,只是他们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但显然不是,她试着登陆自己的各个社交账户,不管国内国外的都显示查无此号。

正准备多试些别的功能,便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喧闹声。

几人开门,那声音变陡然变大,原来是二楼那位邱老师的丈夫又在打她了。

之前他们碰到邱老师的时候人家还准备做饭,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一家人围着电视吃晚饭的时间。

可这一家却全然没有结束一天工作学习后的其乐融融。

几人站在门口就能闻到邱老师的丈夫身上浓烈的酒味,这是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起来特别平庸。

但就是这么个掉人群里找不出来的人,此刻却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如恶鬼的在对妻子实施暴力。

而邱老师原本整洁干净的头发已经乱若疯妇,衬衣领口也被撕破了一块,眼中含泪,拼命躲避,但并没有哭喊出声。

因为她的儿子正隔着门缝看着。

男人边打还在边骂:“两百块的麻将钱都没有,买颜料买画笔,我看是补贴哪个野男人吧。”

“小崽子送他去读书就不错了,学个屁画画,吃我的住我的还想着走他亲爹老路。”

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传遍了整栋房子,楼下的房东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也没管。

几个玩家知道这是剧情,既然最终会出人命,一家人的肯定是由来已久的矛盾。

这些都是鬼怪预备役NPC,还是别扯上关系为妙。

李立正准备招呼几人进来,就看到祝央一把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蹭蹭蹭的踏着木地板走了出去。

直接来到那正在打人逞威风的男人面前,兜头就是一笔记本给他脑袋削过去,丝毫没有留手。

这动作之快,突如其来得李立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那男的直接被扇倒在地,脑子嗡的一声,半边脸随即变得麻木,感觉牙齿有点松抿了一下,竟然吐出两颗牙齿。

这时他酒醒了一大半,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眼神比看粪坑里的蛆还不如:“两百块的麻将钱都管老婆要,还有逼脸自称自己养家,呸!”

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口唾沫砸在对方身上,男的估计也是窝里横,又可能被这女的牙齿都被打掉的生猛吓住了,竟然瑟缩了一下,却半点没敢反驳。

众人就这么看着祝央干脆利落的削完人,然后迈着长腿潇洒利落的走回来。

陆辛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而李立却是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立马关上门低声斥道:“你干什么?你疯了?那些人七天后可全都会变成鬼,你要死去得罪他们别害了其他人。”

祝央把估计已经烂了的笔记本往床上随意一扔。

嗤笑一声道:“说得就跟不得罪咱们就不会被索命一样,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该干的就不要怂,怕锤子?”

但凡化身厉鬼的,必定是死前怨气冲天,死后有所机缘。

就概率来说,成为厉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说厉鬼肆意害人。

其实不然,做鬼比做人要讲规矩多了,死板条框,逾越不得,也没办法逾越。

所以饶是现在女鬼就想伸手掐死这个第一眼就让她凶戾之气暴涨的碧池,实际操作上也无能为力。

不仅如此,这才第一天,影响力实在有限,只能在人最无防备的时候入侵意识。

那碧池被吓哭还欠了一回嘴后,意识防备有所加强。女鬼自己都不确定这次的半夜惊吓,就内心层面的伤害来说。

到底是这碧池受的惊吓比较大,还是她的肺管子被戳得更疼。

然而现在祝央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女鬼只能含恨消失,镜子里的倒映也恢复成了祝央自己的模样。

祝央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眼泪戛然而止,大松了口气。

伸手摸向镜子,哽咽道:“吓死我了。”

又看了看自己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陶醉:“连哭都这么漂亮,到底得多黑心烂肺不要脸,才能舔着脸拿自己的样子替换我的?”

说完话洗手间的空气骤然冷得要结寒霜似的。

祝央打了个激灵,赶紧逃了出来,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裹了一床被子在身上。

整个屋子顿时亮如白昼!

强光驱散了些许阴晦恐怖,祝央立马抽出电话,可要拨号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该打给谁求助。

姐妹会的塑料姐妹?各有目的的追求者?永远从公事上抽不出身的父母?

打给警察叔叔?深更半夜说自己见鬼?被当成恶作剧挨顿批评算轻的,给你转接青山精神病院都不是没可能。

祝央生平头一次觉得求助无门,又翻到通话记录里她弟弟祝未辛的来电。

立马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拨了回去——

祝未辛半夜两点多被吵醒,摸过手机迷迷糊糊应了声:“喂?”

少年的嗓音已经褪去了青涩,往成年人的成熟磁性靠拢,又不失年轻的清爽精神。这会儿刚醒,喉咙还有些沙哑,最是好听。

祝央见电话接通,忙惊惶道:“喂!阿辛,我跟你说我这里——”

谁料祝未辛听到他姐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没等祝央说完话。

便道:“怎么?夜深人静终于被内疚感折磨的睡不着觉,知道反省自己下午的无理取闹了吧?”

祝未辛委屈了整整小半个晚上这会儿终于畅快了:“是不是觉得还是有弟弟住一起好些?”

“抗大米换灯泡通下水道还能替你打流氓,送上来的免费劳力你多不得了啊,还嫌弃。”

“这会儿知道自己当时脑子进水后悔了吧?我告诉你,晚了!要想我住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态度这事咱们要好好掰扯掰扯——”

被弟弟这翻欠兮兮的一打岔,祝央彻底冷静下来。

虽说无数次想把这塞回妈肚子里回炉重造,可毕竟是亲生的。

以前在家闯了祸,仗着他是男孩子皮实抗揍甩锅给他也就算了,现在这事明显不对。

把人叫过来是可以壮胆,但要真出事害了自己弟弟怎么办?或者只是虚惊一场,那把人叫来就撵不走了。

想到这里祝央不等他喋喋不休的得意完,就干脆道:“哦那算了,你刚刚高考完,自己在家窝着哪儿也不准去。”

祝未辛像正欢天喜地高歌的鸭子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嘎?不是,你就不争取一下?好好说的话我要求也没那么高。”

“不了,滚去睡觉吧,都两点了还浪什么浪。”说完就挂了电话。

祝未辛一个人听着忙音,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被他姐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