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毓英!”

这小崽子机灵的很,杨猛最近发现,不管在哪里只要自己吆喝一声,岑毓英立马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三爷!”

果然话头刚刚落下,这小子就出现了。

“刚刚我与唐姑娘说起了宜良的周士清,你也来说说,周士清到底是个什么人?”

听了周士清的故事,杨猛很气愤,非常的气愤,大家都是一国之人,为何要如此歹毒,赚钱?你有万顷良田,山林里种的全是鸦片,钱不有的是吗?玩女人?有这个势力,玩不了的女人也不多。

让杨猛最不明白的就是,有了地、有了钱,不做点好事也就罢了,这周士清把坏事、恶事做到了极处,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宜良周士清!坏人!恶人!该死的人!”

头一次,岑毓英表现出了他的怒火,以前这小崽子,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老成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呦!还不小的脾气,说说他怎么坏?怎么恶?怎么该死了?”

瞧这样子,岑毓英与这周士清还有私怨?

“占地万顷、为富不仁是为坏!虐杀奴婢、拐卖人口是为恶!两者累积是为该死!”

说这话的时候,岑毓英的小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开口之间还真是有股正气。

“你与他有私仇?”

“没有!”

“那为何仇视这宜良豪绅呢?”

“道德操守!”

“那三爷要是宰了了老小子,你怎么看?”

“为民除害!”

“杀了周士清,宜良县那里又该如何交代呢?”

“……”

一番对答,岑毓英最后无话可说了,杀了周士清宜良那里势必要全县震动,弄不好这事还会惊动云南府,惊动云贵总督府。

单单一句为民除害,好像杀不了这周士清。

“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宰了周士清,还能让朝廷无话可说。”

望着语塞的岑毓英,杨猛慢慢的说道,现在才是看这小子真本事的时候。

“以贩卖人口之事,只要拿到了证据,就能置他于死地!”

岑毓英搜索着自己心中的大清律,终于想出了主意。

“宜良,谁和周士清是一伙的?

杨猛没有评价岑毓英的主意,而是问起了别的东西。

“宜良典史与周士清走得最近,很多书吏差役,也是周士清的走狗。”

对于宜良的状况,岑毓英还是很清楚的,他求学之地在宜良,历练之地也在宜良,若不是碰上了杨猛,现在的他可能回到广西,准备参加童试了。

“那宜良典史,主要是管什么的?”

“刑狱之事,职责全在典史。”

“那你收集到了证据,能越过宜良典史吗?”

“越级上告,杖三十坐实不论,越过宜良县也是可以的。”

看来这岑毓英还是很傻很天真的年纪,这事告上去了也不一定能成。

“先逮住周士清,逼他立下契约,占了他的田产,再宰了他,然后栽赃给人贩子,让他们窝里反,让人贩子牵出周士清的罪状,把案子交给宜良县,他们破案升官,咱们坐地发财,这个你看成吗?”

探了探岑毓英的底,杨猛也没什么兴趣了,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了杨猛的计划,岑毓英脸上的神色,也在不断的变幻,这个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可行!周士清的财产落在三爷手里,比在他手里的作用大,起码杨家老爷子,每年都赈济饥民。”

“那你就去周家侦察地形。”

“侦察地形?”

“对!就是侦察地形,想个法子去拜访周士清,然后把周家庄园的地形、护院庄丁数量,一一记下来,咱们好对周家出手,做好了这个三爷有赏!说不得还能让你杀几个败类!”

杨猛这是在拖岑毓英下水,这小子不错,但不好掌控,先绝了他做官的路子,以后再慢慢料理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