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笑笑的电话已经挂断半天了,我依旧没能缓过劲来,不到十分钟的通话时间却从她那零零总总听到不少消息,比如徐子铭没死,又比如徐家老爷子跳脚,不过最让我担忧的还是徐寅的浮上水面。

早前一直躲在幕后兴风作浪的他如今主动走到前台,又在第一时间找到冯笑笑提出这样一个交换条件,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徐寅急于促成和那位郁总的合作事宜,然而剥开表象深层次思索的话又不像这么一回事。

徐家是个整体,即便徐寅只是一位养子,且历来与徐子铭的父亲不和,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吃里扒外的事,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只是我弄不清徐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原本想提醒一下冯笑笑,不要与徐寅走的太近,然而一直到挂断电话那一刻我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准确的说我是在担心冯笑笑会不会深入谈及这个话题,若是问我为何这么了解徐寅,我还真不好回答。

再次长长叹了口气,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强行甩了出去。

我又拨出一个号码,这次是打给齐局,电话接通的也很快,只是那头声音有些杂,随后脚步声响起,嘈杂声渐渐远去,在一声关门声响起之后,那些杂音彻底消失了。

“正在开会,因为你的事局里都吵翻天了。”齐局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

“我的事?”

“当然,也不全是你的事,毕竟这次动静闹得实在有点大,又是枪战又是爆炸的,死了五个其中还有两个普通百姓,受伤的更多,电视新闻由于两边政府部门都打过招呼,还能暂时保持缄默,然而网上的消息却是铺天盖地了。

我能想象到老狐狸此刻焦头烂额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事,“齐局,你什么时候从东北回来的?”

“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的笑话是吧?”老狐狸顿时就有点发火的趋势。

我自然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堂堂一位局长被人狠狠耍了一道,怎么说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初放出徐子铭在东北出现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其目的又是什么,若说是徐子铭想调虎离山借此暗中谋划什么,那他应该更加小心翼翼才对,怎么会跑到那种公开场合去见贺老六。

齐局听完我的解释之后也是好半天才说话,“这事我也是一头雾水,想知道答案只有去问徐子铭了。”

“徐子铭到底怎么样了?这混蛋属泥鳅的,不会再让他溜了吧?”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有些头疼,除非这三个字刻在墓碑上了,否则只要他一天还活着,我就一天无法安生。

“这回要再让这小子跑了,也没脸再当这个局长了,直接引咎辞职回家抱孩子去,放心吧,三组人二十四小时轮班守着,这还仅仅是我们这边安排的人手,兄弟单位更是派了四组人,另外还在病房安装了无死角监控设备。上回的教训直接让那边的一位副局长变成了派出所所长,这次要再出事,一把手去当片区民警都有可能。”

齐局的话让我想到一个词,插翅难飞。

“不过这次与那边警方闹的很不愉快,这都四五天了,还在相互扯皮。”

“扯什么皮?”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