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时间仿佛凝固了下来,一些暗流涌动也突然消散了,从刘队那边得到消息,针对齐局的调查草草结束,市常委会上讨论过后,也仅仅定性为工作中上的失误,原本高高举起的拳头落下来却是软绵绵的,这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不知是徐子铭那边后继乏力,还是关注点放到了别的地方,不过要说是有意放过齐局我是不信的。

老狐狸局长的位置算是勉强保住了,只是近期也低调了许多,恰好又是春节的缘故,竟带着一家老小去海南那边旅游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知道这个时候躲开一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其实这点我也能理解,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暂避锋芒保全自己才有可能瞅准机会做出致命一击。

而我与徐子铭的冲突也相对缓和了许多,虽说这也是无奈之举,无论是他或者是我皆是如此,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如今的局面,甚至偶尔徐子铭还允许我与姐姐和苏小小通个电话,时间不过数分钟,不过总算是心里安稳许多。

其后有一次通话刘队还专门利用刑侦科的技术手段试图对对方的电话定位,然而却发现信号不断在变化位置,看来徐子铭背后也是有能人的,早就料到了这点。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甚至得空回了一趟家,父亲和继母因为姐姐的事担心不已,我劝说了许久也没啥效果,反而自己也被影响的情绪可是焦躁起来,当然,苏小小母亲那也去看了看,好在没怎么难为我。

又抽空去了老廖那一趟,大包小包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这老小子才堪堪给了点笑脸,问了问于明光的情况,说是送到隔壁市某个县城去养伤了,以前的老战友在那边混的不错,藏个人不是问题,其实于明光现在就算不躲起来也没什么危险了,徐子铭确定U盘在我手里,于明光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夭小妖每日与我形影不离,晚上也早已习惯性的睡在一起,摸摸抓抓自然是免不了,只是一直没有跨越最后一步。

离着元宵节还有两天,这天下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胡老爷子打来了,因为最近形势诡异,特别是多方势力在暗中博弈,为了不给老头带来麻烦,即便是过年我也没去他那,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埋怨我许久没去了,说是晚上陈奶奶准备了一桌子菜,让我过去。

我猜测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叫我去多半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于是下午不到四点就领着夭小妖赶到了胡老爷子家。

天冷的缘故,老头已经不在小院里研究残局了,把战场转到了客厅里,瞧见我来了二话不说,拉着就要杀一盘,我把买的一些礼物放下,与老头对面坐了下来。

夭小妖第一次来这里,不知为何与两老人一点生疏感都没有,没说几句就被陈奶奶拉到后面聊天去了,看那样子跟当成了自己孙女似的。

老头的棋艺长进了不少,一开局就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特别是连吃我几个大子之后,更是一脸得意的开始卖弄起来,说是最近研究棋谱略有所得,如今水平已经与我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可惜好景不长,其后接连几步臭棋,形势从一片大好瞬间变成僵局。

一看牛皮吹爆了,又挣扎几步眼见无法挽回颓势,老头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话题就被扯到了别处。

“听说你酒吧都快送人了?”老头眼光闪烁着,瞧那样子我只要一个不留神棋盘上就得少个子。

“您老不是教导我要变成穷光蛋嘛。”

“时移世异,不能固守死理,眼下形式不同了……”说到这老头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酒吧的生意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的,乌烟瘴气的,短期利益是有的,可长远来看过于局限性了。”

我心中不以为然,老头说的轻巧,那些正当的大生意谁不想做?我还想开个公司明天就能上市呢,只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就纯属抬杠了,更没有必要与他辩论什么资本的原始积累的问题。

我笑了笑,跳马吃掉他的一个炮,老头嘴角抽了抽,嘴里立刻嘟囔了几句,说什么年轻人不知尊老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