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夭小妖!”我大叫一声站起身来。

或许是惊吓激发了大脑皮层最深处的记忆,我突然想起为何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了,记得当初被薛姐带去治伤,在那个邋遢退伍军医老廖那,听他提及过这个名字。

本以为老廖的年纪能佩服的女人,怎么也得年近三十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倒把夭小妖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那柄小刀差点落在地上。

曹胖子以为我是恼了,急忙准备劝和,可挣扎半天,硬是没能站起来,只得重新坐好喘着粗气说道:“师姐,你若是不喜欢我的安排,我下午就把你送回师傅那。”

一直冷若冰霜的夭小妖一听这话急了:“你敢!好不容易才拿你当挡箭牌溜出来,别想送我回去,那老头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咱师傅家,我才不要整天闷在那里。”

“那你觉得我的安排如何?”曹胖子似乎抓住了夭小妖的软肋,忍着笑故作严肃的问道。

“不怎……还,还算马马虎虎。”夭小妖瞪了我一眼,有些违心的说道。

对于这位大小姐,我可真是有点怕了,冷着脸直接选择无视,这下又立刻激怒了她。

“哼!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没必要让人陪着,就算真遇到我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这小子更是个累赘,你不都和我说了几回了,每次到最后,他都得让人出手相救,我可没那闲工夫。”

没想到我当初那点破事,已经有点路人皆知的感觉了,曹胖子有些尴尬,急忙打着哈哈遮掩。

“这正好,我平日也没什么时间,再说了,您这样的大小姐,我可照顾不来。”怎么说,我还是要顾及点脸面的,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得表明一下态度。

“你!”夭小妖小脸气的通红,就想过来拼命,曹胖子一看情况不妙,终于一鼓作气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夭小妖的手,而后赶紧附身凑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几句话还真管用,夭小妖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小脸一垮,不说话了。

曹胖子露出一抹奸笑,脸上肥肉太多太厚,笑起来整个面孔都扭曲了。

“怎么样啊师姐,你是怎么决定的?”

“哼,听你的安排就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师傅走之前,就由宁浩看着你,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回师傅那。”

也不知曹胖子到底说了什么,就轻易扭转了形势,只是这样我就郁闷了,我纯属好奇来吃顿饭,凭什么要揽下这破事。

曹胖子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又换了一副弥勒佛似的笑容对我说道:“宁浩,你应该欠了某人不少人情吧?恰好,某人又欠了我几个人情,你帮我呢也算是提前还点利息。”

人情?若说人情那就只有欠葶苧那丫头的了,也不知这曹胖子到底与她什么关系,弄的这么神神秘秘,名字都不敢提。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脱,也就有点不讲情面了,想了想,只得一咬牙,把这事揽了下来,不就偶尔陪着逛逛什么的嘛,又不会丢了小命。

“行,只要夭大小姐别动不动就来上一刀,我没意见。”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曹胖子像是搞定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大事似的,笑的整张脸除了褶子就基本看不到五官了。

一顿饭总算是在一种“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姜平兄妹感恩戴德,非要改天请我去家里做客,曹胖子则给我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还有那位夭大小姐的暂时住处以及电话号码。我呢,莫名其妙吃了一顿饭,揽了个保姆的活。

等下午回刚回到学校,余姚就心急火燎的拉住我。

“你去哪了,新来的教务处主任到处找你呢。”

“新来的教务处主任?找我?这才开学第一天,找我干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哪里知道,他亲自跑到班里来找你,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姓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余姚撇着嘴,给予的评价比当初的柳主任还要差几分。

“行了,你赶紧去吧,我还要准备一下苦逼的开学测验呢,一个暑假完全荒废了,这次测验十有八.九要悲剧。”余姚苦着脸催促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立时觉得头大如斗,整个夏天,我基本上白天在家补觉,晚上就在AsiaBlue上班,若不是余姚提起开学测验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是名高中生了。

只是生在中国,就得面对这种填鸭式教育,脑子里各种吐槽,等到教务处的时候,正巧在走廊遇到一个抱着一叠试卷的秃顶男人,以刚才余姚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新来的教务处谢主任。

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正好看到我,愣了一下之后,忽然蹙眉问道:“宁浩是吧?”

我急忙点头。

“跟我进来。”他推门进了教务处,我低头跟在后面。

谢主任放下试卷,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又拿了块抹布开始擦拭桌上的笔筒,直到把那笔筒擦的光可鉴人了,才抬头瞥了我一眼,冷冷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嘛?”

我从进门就那么傻站着,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废话,我又不是孙猴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开学第一天就把我叫道教务处是为了什么。

“不会是因为又要发奖金吧?”有些担心这位新来的教务处主任给我穿小鞋,我开着玩笑,其实是为了提醒他,我怎么说也是省厅钦点的优秀学生代表,想给我穿小鞋,那是打领导的脸。

果然,谢主任有些恼了,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声说道:“嬉皮笑脸的,你身上哪有一点优秀学生的样子,不要以为有了这么个身份就可以自我膨胀了,别忘了,你也是受到过处分的!”

“那您找我来是?”我暗叹一声,从他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今后在学校是没好日子过了。

“叫你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以后安分一点,我不管以前的教务主任和你有什么关系,打我这起,不会再有特权生的存在。”

特权?我还真没觉得自己享受过什么特权。

忽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