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维语,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却清晰的刺激着人的耳膜,我们立刻跟在库尔班身后,迅速窜出了帐篷。

外面很黑。

风很大。

营灯被吹的剧烈的摇晃着,使得灯光也跟着不稳定起来,光线摇摆不定,照的人影都跟着狰狞起来。

库尔班的手下正聚在一起,而在他们前方,也就是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那黑影在飘摇的灯光下时隐时现,我们跟着上前看了一会儿,才毛骨悚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棵树!

就是我们白天所看到的那棵枯死的胡杨树!

它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树居然会自己移动?

这一瞬间,我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喊道:“火!燃料!快生火!”我不知道这棵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但显然来者不善。

我也不知道生火点燃料有没有用,但冻骨树是靠低温把人冻死,这种时候,有火总比没火好。

库尔班也反应过来,大喊后退,让众人远离冻骨树,我们迅速点燃了一堆燃料,火焰被风吹的忽明忽灭,不停闪烁。冻骨树静静的矗立在光暗交界处,而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在我们出来后,便突然消失了,周围只余下了呼啦啦的风声。

田思雨瞪大眼,显然对这东西心有余悸,颤声道:“它、它怎么来了,它还会动?”

此刻,外间的温度极低,我看了看手表,果然比我们预计的要更低,到达了零下的三四十度。

这是泼水成冰的温度,我们即便穿着严实,出帐篷这片刻功夫,便觉得周身的热气,都被这呼啸的风给带走了,浑身没有一点儿温度。

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极低的温度和强风下,刚点燃没多久的燃料,直接就被吹灭了。

在燃料熄灭的一瞬间,那鬼啸声便夹杂着风声,重新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意识到,那冻骨树应该是怕火的,否则不会我们一点火就安静,火一灭就继续作怪。

随着燃料熄灭,我觉得周围的温度仿佛又骤然间下降,冻的人浑身的关节都僵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我想起了不久前田思丽的描述,她在中招之前,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下一秒,我,以及我周围的其余人,竟然都不约而同朝着冻骨树走了过去。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情,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声音直接被风给吹散了。我挣扎着,抗拒着,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