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说的在理,却又不忍心失望,说他都十七岁了,自个儿屋里两丫鬟他都没碰过,可见不是个乱来的。曼华定是很得他的心,他才会这么在意。你就忍心让他失望?”

“家里大把丫鬟,你尽管给他挑个称心的,唯独这曼华不行。一是名声不好听,二是我怕三弟正好趁机闹事。”阮弘语重心长地说,“你昨晚也看到,三弟咄咄逼人。轩儿又不知好歹。若是他们因为曼华起了纠纷,我怕……轩儿吃亏呀。”

想到昨晚阮弛的话,大又是害怕又是生气,说我真想不明白,老爷你堂常正三品,就怕起这个庶出的弟弟?由着他威胁轩儿。”

“,你不,他不是威胁轩儿,他是拿轩儿威胁我跟母亲。你也别担心,我会打点同僚,让他们给他派个外任。”阮弘连说边走进里间,把官服脱下来,换上直裰。

“那轩儿呢?”大跟了进来问。

“让他在祠堂跪一宿,好好反省一下。”

大心疼地说那两丫头跪一会儿你就心疼,咱们你就不心疼?”

“那能一样吗?轩儿是咱们阮家的长子长孙,未来一大家子都得依靠他,他若是这般冒冒失失,如何在京城立足?”阮弘理理直裰的袖子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你心疼,也得忍忍。我去给母亲请安了,屋外跪着两丫头打发她们吧,都是快成年的姑娘,人来人往太难看了。”说罢,大步走了。

大一个人坐在偏厅里,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吩咐让四姑娘和五姑娘吧,抄十遍《女诫》交上来,再请个郎中给两个姑娘瞧瞧。”再迁怒,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得做。

宝珍出去,把大话说了一遍。

四姑娘端端正正地朝屋里磕了一个头。

阮碧不想磕头,直接站了起来,带着秀芝走出大的院子。

秋兰扶着四姑娘走在后面,边走边说姑娘,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这下好了,生气不说,额头还破了,要是留了疤可办?”

四姑娘说那也没有办法。”

秋兰继续唧唧歪歪再说,要帮也要看人吗?人家半点情也不领,连声谢都没有,倒搞得姑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阮碧听的失笑,忍不住回头说秋兰,你以为你们姑娘是在帮我?”

秋兰瞅她一眼,推推四姑娘说姑娘你看,多不值得。”

阮碧顿住脚步,回过身说我告诉你,要说谢,也是你们姑娘谢我,这话你自然是不懂,可是你们姑娘却是心知肚明。”

四姑娘浑身一震,抬头非常认真地看着阮碧。

阮碧迎着她的视线,不避不闪。

旁边的秋兰和秀芝看着打眼神官司的这两人,都愣住了。

一会儿,四姑娘垂下眼眸,说五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明白,我做事,但凭良心,随便想了。秋兰,先扶我去看一下林姨娘吧。”说罢,另取了一条路。

阮碧看着她弱柳扶风般地远去,不由地微微羡慕,人家好歹有娘有弟,有依靠也有期盼。若是也有这两样,定然也会跟她一样,耍点手段,为搏一个未来。可是也没有,无财无势,无依无靠。

正伤感,只见二带着丫鬟。

阮碧忙曲膝行礼婶婶好。”

二扶起她,看到她半侧脸肿起老高,惊愕地问这是了?”

阮碧眼眶微红,说婶婶……就别问了。”

“方才我也听说了一点,做兄长的,对大出打手,当真……是闻所未闻。”二拉起阮碧的手,“来,到婶婶的屋子里小坐一会儿,有委曲尽管跟婶婶说。”她忽如其来的热情虽然有点诡异,却正合阮碧的心意。

阮碧点点头,随着她到二房的院子。院子名字叫“芳景”,大概取自“芳景宜留连”,又或是“一庭芳景”的意思。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株百年白果树,枝繁叶茂,蓊蓊郁郁,刚刚结了果子,一点点白色点缀在树叶之间,打眼一眼好象满天星晨。

二先让小丫鬟带她到东厢房三姑娘的屋子里洗脸梳发,然后再请她到正房的花厅坐着,吩咐小丫鬟给五姑娘泡一杯万春银叶。”又转身对阮碧说这万春银叶是今年新制的,成色比往年的都好。”

阮碧和大多数现代人一样,喝咖啡喝饮料喝果汁,就是不喝茶,但是光听这名字,也是十分高档的茶。果然小丫鬟还没有送进来,先有一股清香飘来,及待到手里,鼻端那是清香萦绕不绝,再看杯里,深绿色的叶片根根分明,泛着一点点银光,不负其名。

二又吩咐大丫鬟银杏说你也带秀芝下去喝杯茶。”

银杏她们有话要说,连忙拉着秀芝下去。

二把茶杯搁在桌几上,先叹口气,怜爱地说我也你往素的日子……只是你倒底是寄在……他们名下,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免得她以为我有想法。你的委曲便是不说,我也明白,真真是苦了你。”

阮碧红了眼圈,说有婶婶这番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这一回又是为?都闯到你房里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