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赶紧奔到马桶边,有手指扣着喉咙,正痒痒欲吐,忽然想起,被软禁着,没有自由,又没有后台,这回是在吃食上下药,槐花做的明显,又谨慎这才躲过,如果下回再在茶水里下药,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穿越千年到这个时空,已有三个多月了,起初只是一味的逃避,无所作为。被软禁后才振作一点,但也只是想不被汤婆子等人欺负,想早日恢复自由,行事完全没有从前在职场的杀伐果断。说到底,都是的问题,身心都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求得一时苟安。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不但失去自由,便是性命也是堪忧。

想到这里,阮碧回到案边坐下,思索片刻,仍然手指扣着喉咙,把方才吃下的饭菜吐在漆盘里,用手绢盖着。她饿了几天,又吐到酸水都出来,人很虚弱,不过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劲,倒也没有瘫软了。到衣柜里,找出两条披帛,一条汗巾搁在床上,然后拿着磁枕,到门边低声说槐花,你进来。”

“姑娘,叫我事?”槐花边说边走进来。

阮碧不待她站定,用磁枕狠狠地扎在她后脑勺,槐花哎唷一声,委顿在地。

阮碧迅速地送上门,下了栓子。然后拿过披帛把槐花捆个结实,又用汗巾塞了她的嘴巴,这才用茶壶里的冷水泼她。

槐花悠悠醒,起先还有点迷糊,及待看清楚手脚被捆,骇然失色,拼命地扭动身子,嘴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阮碧摸过案上的裁纸刀,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拿刀片在她脸上比划着,槐花吓的浑身发抖,又不敢乱动,只是圆睁着眼睛害怕地看着阮碧。

“好好看看,这是你今晚给我端来的饭菜。”阮碧揭开漆盘上的手绢,指着呕吐物说。

槐花本来还心存侥幸,听她这么一说,脸又白了三分,眼神里添了求饶之色。

“你说我该处置你呢?”阮碧漫不经心地晃动着刀片,在她脸上拉开一道口子,鲜血即刻渗出,凝结成珠,落到地上。“你说一刀一刀把你脸上的肉割下来可好?”

槐花浑身颤抖,眼泪滚滚,拼命地摇着头。

“那这样子可好?”阮碧边说,边一刀戳在她小腿上。

槐花疼的冷汗涔涔,拼命地摇着头。

阮碧见再下去,她快要崩溃了,于是拔刀出来,说我可以饶了你,但你必须告诉是谁指使你。”

槐花使劲地地点着头,她平时虽然嚣张,那是觉得阮碧不得势,受了欺负也无人撑腰,如今见识了她的狠戾,胆都吓破了,只愿她赶紧放了,不要说供出主使,便是供出爹娘都干了。

“我现在取出汗巾,不过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扎一刀,叫两声,我就扎两刀,听明白了吗不跳字。

槐花又猛点头,阮碧这才取出她嘴巴里塞着的汗布,她颤声求饶姑娘……饶命。”

阮碧转动着刀片说饶不饶,得看你交待的是否清楚明白。”

槐花看着雪白的刀片,语无伦次地说,“姑娘,不关槐花的事,都是那个老虔婆指使的,是她让我把药下在姑娘的饭菜里的……”

阮碧皱眉打断她哪个老虔婆?姓啥叫啥,哪个院子的?”

槐花摇摇头说她自个儿说她姓孙,却不她是哪个院子的。”

“她许你好处?”

槐花犹豫片刻,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地说她给我十两银子,又说事成之后,调到三姑娘院子里差。”

“那她给你的是药?”

“她说这药不会害死人的,只是会让姑娘病一回。”见阮碧沉着脸,以为她不信,槐花赶紧说,“姑娘,槐花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欺瞒姑娘。姑娘是主子,槐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姑娘呀,这可是要送官府砍头的。”

阮碧冷笑一声,说如此说来,你如今做的事情不叫伤害,倒是好心好意了?”

槐花低下头,不敢看她,只是不停地说姑娘,槐花了,饶过我这一回吧。”

阮碧想了想,指着漆盘里的呕吐物说你把这些吃下,我便饶了你。”

槐花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下意识地摇摇头。

阮碧懒的跟她多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后仰,抓起呕吐物往她嘴里塞。槐花拼命挣扎,但毕竟被捆着,拗不过阮碧,呕吐物渐渐地滑进肚子,她又是害怕又是恶心,如一滩烂泥软在地上。

阮碧松开她,用手绢擦擦手,说如今你性命如何,就要看这药效了。”

槐花伏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那孙嬷嬷给你的药,你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