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月十五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天刚见亮,红红的大阳就露出了脸。

菜二娘子早早起床做好饭,站在厨房门口说,“株儿,快来吃饭,吃完了去镇上看社火。等会儿云儿朵儿她们来了。

面缸又快见底了,她很怕林云林朵刚好吃饭时候来。那样的话又要吃掉家里几只馒头了。

娘什么都好,就是小家子气。只看到她们吃,看不到她们干。要知道,她们干起活儿来,也是不惜力的。

便笑着说:“娘真小气,她们能吃多少。况且她们也帮了我们不少。”

菜二娘子忙看了看外面,菜二还在菜园那头的井台打水。

如果被菜二听出她不想给侄女吃饭,一定不会高兴。

她小声说:“那两个猴精猴精的,娘就看不得她们吃好的多于活,没吃好磨洋工的样子。”

林株笑了

说娘老实真,错了,这点都看岀来了。

说:“娘,俗话说的好,要想马儿跑的快,就给马儿多加料。她们也没错,吃多少饭干多少活。”

说实话只是管了几顿饭,给了点小恩小惠,她们已经干得够多的了,劳动力够便宜了。,

母女两人说着话,先吃过饭,林株起身拿起两只馒头说:“给她们带两个去,这些天也不知馋成什么样了。”

除夕夜已经看出粮食短缺,过了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在吃什么。

菜二娘子有点心疼碗口大的白馒头,看女儿已经揣进怀里,怕她多拿,忙将放馒头的盘子撒走。

林株好笑的说:“我爹还没吃呢。”

菜二娘子慌忙护着盘子进了厨房,嘴里说道:“你爹等会再吃,家里的粮也不多了,娘可不想白花花的大馒头喂了那没良心的。”

“娘,你真小气。小气鬼!”

林株吐了吐舌头,说:“我去外面等着了,酉时还的回来还有事。娘收拾好了你也同爹去镇上看看吧。”

可以看得出爹娘这段时间感情飞速升温,那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药起了作用。身体有了变化,相处的方法就会同以往不一样。这说明夫妻之间激情很重要。目前她还不知道爹吃过药后效果有多少,但从她偶尔露出的娇羞之态,可以看出效果不错。

爹娘将来一定可以有自己的宝贝。

得给他们制造点浪漫温馨的机会。

刚出大门,就看见林云林来走了过来。两人都穿着新衣服,一红一绿很扎眼。

林云林朵身体都比林株好,三人一起沿着小道去镇上,更显得林株较弱婀娜。

这个时候似乎窝在家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平时很荒芜的路上人多了起来。有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时不时的向她们看过来。

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惹人注目,尤其是有儿子的人家,都在物色媳妇儿。

林株林朵被看得有点受不了,低下头去。只有林云依然仰着高高的头颅走着。就惹得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一个说:“这是林老太家的大孙女,你看那样子。抬头女子低头含。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说:“林老太那么厉害,她的孙女也不会省事儿。倒是菜园那个好一点,她娘脾气好。找媳妇儿先得看娘。”

一个说:“菜二人是老实,他家女人脾气也好。只不过他家可是他娘当家的。”

女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林云林朵听得清清楚楚。

林云今儿的热情明显的不高涨,似乎没听到女人们议论。无精打采的说:“听说今年的社火一点都不好,陈高脚李姑娘都不上场了。真没意思。”

她说的两人是远近闻名的的民间艺人,一个以踩高跷出名,一个扮船姑娘著称。天门镇每年的社火其实就是去看他们,据说今年两人以年纪大没精力不参与。

林株林朵自然清楚她的心病在哪里。无非就是金臻少爷不在。

林朵不敢说出来,心领神会的看了眼林株,抿嘴笑低头看脚下。自从金臻少爷家的大门锁起来之后,她就开始变成死人脸。一双眼睛也成了死鱼眼。

林朵怕她,林株却是不怕她,笑着说:“陈高脚李姑娘是不参加,不过听说他们的儿子要挑大梁,说不定比去年还好看呢。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姐啊,我说你就别这么严肃了。金少爷只是回家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

心思被林株说穿了,林云脸一红,白了她一眼说:“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他又是我的谁!”

说完紧走几步,走在了林株林朵前面。以前林株也经常开这种玩笑,她可是欣然接受的,这次怎么态度变了。

你倒是想成他的谁,可惜人家不想你成他的谁。

林株林朵心知肚明的相视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大。虽无意,林云却听出了讥讽嘲笑。她只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怕被看到,加快脚步往前走,很快将林株林朵落在后面很远。

心里对林株的仇恨又加深了一点。

金臻少爷之所以正眼都不看自己,说走就走,都是因为林株。这个小狐狸精,没羞没臊的赔钱货。不但勾引的燕无忧无忧公子将她收为丫鬟,金世子带她去定远,时不时的来菜园。还让金臻少爷对她另眼相待。

金少爷对林株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真想将她活活掐死,以解心头只恨。

还真生气了。

林株林朵边说边笑的跟在后面,缩了缩脖子,也不去理她。林株问:“二姐,这几天家里还有粮食么?吃的饱么?我给你如们带了馒头,现在吃不吃?”

林朵听说有馒头,一双眼睛顿时发出让人惊悚的光来。

林株吓了一跳,该不会饿了几天了吧?怎么有双饿狼的眼神。、

林朵没去管林株的惊吓,很快盯着她说:“有馒头还不快拿出来,这些天都快吃树皮了。我都快不记得馒头什么味道了。”

说的真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