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枫和春儿站在殿外,听着纪舒宁如秋风一般瑟瑟的低泣,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春儿先走了进去。

“阿宁……”

纪舒宁眨了眨湿润的眼,站了起来,“你们来了?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容云枫说道:“我虽然暂时稳住了朝中的局势,但若皇上还是不醒,长此以往下去,朝中人心惶惶,见势起事之人趁机扰乱朝政,于北凉江山不利,况且如今西魏进攻,今日朝堂上几位大将驳了云枫的调兵令,边境堪危,姑娘,你应当,早就打算了。”

纪舒宁凝眉看向容云枫,容云枫话里穷途末路的意思让她不安起来,“什么意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谁也不知道皇上会昏迷到什么时候,朝臣现在不知情,一旦让他们知道,后果如何,姑娘也能想到,所以现在,不如对外宣称皇上大病初愈,已前往行宫静养,拟旨让燕绥小殿下监国,皇上早有立燕绥小殿下为储君的打算,如此一来群臣便不会觉得突兀和震惊,更何况燕绥小殿下是皇家人,比云枫执掌朝臣更能服众,姑娘,你意下如何?”

“不行——”,纪舒宁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滕宣会醒过来的。”

而燕绥……

他这么小,怎么能卷入权力的漩涡中心,这不是将他置于一个最危险的顶端,敌人只要放出一箭,就能丝毫没有阻碍的置他于死地——

“姑娘,云枫也相信皇上会醒过来,可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至极,燕绥小殿下若不执着虎符站出来,如何能调动大军对抗西魏?”

纪舒宁微微垂着头,像是在做最后的殊死斗争,“丞相,这世上,是有人能救滕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