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表情冷淡得可怕,画心自知多言了,忙垂下头,“是,奴婢知道了。”

“姑娘,你脸色这么苍白,让奴婢给把把脉吧。”

“我只是被昨日的事吓到了,身体没有大碍,别大惊小怪的。”,纪舒宁手掌盖住脸,遮住自己眼里刹那的虚弱,“别拿这件事去烦滕宣,我没有那么虚弱。”

“奴婢知道了。”,画心点点头,将毯子盖在纪舒宁身上,“姑娘腹里的,可是咱们皇上的宝贵呢,半点闪失也容不得,姑娘要小心些,千万别着凉了。”

纪舒宁的手在毯子下慢慢的拧成了拳头,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这么喜欢么?”

画心见缝插针地为滕宣说好话,“姑娘是不知道,这小殿下还未出生呢,皇上便已经张罗着找了最好的稳婆、奶娘,连小殿下将来的寝宫都已布置妥当了……”

纪舒宁心里梗着难受的不行,如同窒息一般的,呼吸那么轻,却又那么沉重。

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便越大。

这几日纪舒宁心情不好,滕宣见状,便破例让春儿进宫陪她说说话。

春儿带了亲手做的糕点,纪舒宁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半块,春儿早前已知道纪舒宁怀孕的事,看出她神色间挥之不去的忧郁,皱眉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总是愁眉苦脸的,对孩子总归是不好,不管是什么烦心事,都等到孩子出生再说,现在好好的养着身子。”

纪舒宁的目光看向窗外,淡淡的、凉凉的,没有一分的生气,她许久没说话,那唇瓣紧紧的粘合在一起,成了一条直线。

许久,纪舒宁轻轻的掀开了唇,“春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