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讲完了故事,摇了摇燕绥,“儿子,有没有什么感想?”

燕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纪舒宁单臂撑着脑袋很认真地看着燕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能潜水的不一定是美人鱼,有可能是鲨鱼,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唐僧,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有可能蚊子,所以儿子你的眼睛一定要贼亮贼亮,不能被表现所迷惑……”

燕绥突然裂开嘴,弧度很小,很看得出来是在笑,纪舒宁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脸颊,“你看,笑起来这么好看,迷死一湾人,长大了也是个师奶杀手,招桃花……”

燕绥睡着以后,纪舒宁却还是睁着眼,她从床上坐起来,手臂不小心将睡在床边的灵鼠推了下去,灵鼠甩醒后,跳上床对着纪舒宁龇牙咧嘴。

纪舒宁在黑暗中对灵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寻着路去了司者库,这一个月她她心中逃避着,害怕面对那残酷的现实,可现在冷静下来,她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因为这样恨着滕宣,滕宣累,她也累……

司者库地处偏僻,灯光很暗,狂风一拂时,那淡淡而萧条的灯光便如同鬼火一般的跳跃着,整个司者库像一个冰冻的寒渊,是繁华深宫里的真实地狱。

纪舒宁推开那残败的门,首先看见了那在狂风无情肆虐下鼓满了飘飞的衣物,处于皇宫最底层的司者库,这里的宫人几乎将宫里最终最累的活全包了,因为他们都是冒犯了贵人被贬谪到此,一辈子只能做个粗使宫女,没有出头之日。